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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奶奶!奶奶……

(2010-08-12 14:40:15)
标签:

文化

分类: 小说

奶奶!奶奶!奶奶……

  早晨五点四十分,迎着夏日的朝阳,坐在南三环的大排档,与七八个刚刚下班的风尘女子喝酒嬉戏,这不是我的生物钟,我也没有将花酒拿到大街上来喝的习惯,我也是为了朋友不得已才为之。
  这种玩法倒也不错,没有嘈杂的爱情,没有临时的责任。谁也不知道,散了这席,下次还会不会见,所以大家都很尽情尽兴。陪吃就是陪吃,不用给小费,你给了人家也不要,光天化日之下坐在同一张桌子用餐的人都是平等的,这与刚才在包房内喝酒唱歌的性质是不同的,至少她们这么认为。小姐有小姐的交际原则,日光下的她们换上了便装,更像贤妻良母、邻家女孩,一言一行都很实在淳朴,个别刚刚从农村来的还显得非常憨厚,不管有没文化,她们偶尔喝多了就会说脏话,有钱没钱的客人她们都一眼看待。用憨厚这个词来形容小姐没什么不可以的,嗯,对,憨厚的小姐。
  清洁工已经上路,公交车开始启动,地铁站入口的人越来越挤,大排档的女服务员胖得像猪,她说:我们要下班了。此刻如果是冬天,你竖起耳朵顺着西北风仔细听,你就会听到长安街的国歌奏响了。但国旗你是看不到的,因为地球是圆的,并且它的直径要大于眼前的任何一只乳房,包括那只猪的。
  我大声对她们说:“你们谁敢现在当场帮我口活的,要多少钱都行!”她们纷纷举手说,我敢!我!我敢!还有我!我不要钱!我也不要!只要你敢脱,我们就敢口!
  我低头看了一下短裤拉链,犹豫中……
  你脱啊!你脱呀!对呀!脱!哈哈哈!
  她们一拥而上,都来扒我短裤,我一把没搂(lōu)住,露出了大半个屁股,很白很白。橙色的阳光从裤裆外射了进来,她们竟然对此表示害羞!她们这种作派一点也很不像风月场的老手。
  但我并不想带她们回家睡觉,不管她们要不要钱。临走的时候,玲玲对我说:“我想跟你回家。”我吸了口烟,严肃而冷漠地对她说:“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交配原则。谢谢你,再见!”说完,我扭头就走了,背影也许很酷,但心里特别难受。
  其实我知道我那个生于母元一九八九年的女朋友比鸡还滥,但就因为她不是鸡而胜似鸡,所以我对她用情至深,以至于我这么通宵达旦地借酒浇愁她都不痛不痒视而不见,这让我很没面子。也不知道此刻她躺在哪个男人的怀里给我发短信呢,也许那个男人就是我前任女友的时任老公。反正,世界很公平,鸡也很公平。唉,白羊座女人,左腿写A,右腿写C。
  七点AM睡的觉,九点AM我就醒了,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那些风尘女子的音容笑貌仿佛还浮现在我的眼前。说好PM去李哲厮家COPY点AV、MV、PV、LV什么的,现在还不急,还有时间洗个澡。先解了个大手,一看,卫生间洗澡的喷头没了,只剩下一根软管垂在地上,阀门一开,强有力的水柱冲了出来。很好,有了这个,以后我就基本告别手纸了。
  在这个告别手纸的年代里,我们摸不着屁股的方向,也搞不清粪便的目标,只有那根软管还悬垂在马桶的边缘,不着调儿。
  匆匆冲了个澡,我就去找李哲厮了。这时,陈爱笑打电话给我吃饺子,她说开车来接我。到饺子馆的直线距离不过三百米,却花掉了我们半小时的时间——先是直行,然后掉头、堵车,等了三个红灯,右拐找了十分钟停车位,再步行三分钟,到了饺子馆,等人工现包现煮,饺子端上桌子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我咬了半口,被烫得要死。于是我对陈爱笑说:“你先等一下,我到隔壁服装店看看。”
  隔壁服装店开着的铝合金门头挂着几条超肥的裤衩,有点像科比穿的那种,又貌似基于黑POP风格设计的,记得以前看时尚杂志也会看到这种款式。衣架是铁丝弯成的,有几个穿Nike拖鞋的民工在门口驻足看了一眼就闲散地走开了。门锁的位置挂了个牌子,上面写:“大号,十元一条。”导购是个戴老花镜的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她正坐在门口凳子上缝纽扣,见有人来,便迅速将双腿倒向一侧,这样我便得以进门。
  屋里有两块平放的大木板,上面堆满了我十几年前去夜店泡妞时穿的衣服。定价是“5-15元/件”。
  “请问奶奶,那件加长T恤多少钱?”我指着一件挂在离天花板不远的墙上的白底蓝色碎花袍子问。
  “哦,那件睡衣啊,二十八,不讲价。”导购取下眼镜看了看那衣服。
  “这衣服,我能穿么?奶奶?”我问。
  “嘿嘿……”导购露出了慈祥地微笑,“能,能穿。我的几个好姐妹都穿着呢。”说着,她指了指门外不远处正带孙子玩耍的几名老妪。
  当我回到饺子馆的时候,饺子已经凉了,陈爱笑竟然没动筷子。我说:“你怎么不吃?”她说:“不是你让我先等一下,你到隔壁服装店看一下的嘛!”
  吃完饺子,作为我唯一的异性朋友,陈爱笑执意要跟我去李哲厮家拷几部片子,她说她的硬盘也好久没有更新了。一进门,李哲厮就朝我挤眉弄眼欲言又止的,我说:“没事,自己人。”他这才放心地插上了我的硬盘。然后我们仨就开始吃水果,果盘对面就是李哲厮家的VOD点播系统。于是我们就开始唱歌,唱到一半,李哲厮老婆回来了,于是四个人一起唱。又唱了一半,李哲厮去厕所解手,她老婆问我:“张哥你唱什么歌,我帮你点。”我说:“帮我点一首吴奇隆的《双飞》吧。”陈爱笑高兴地说:“好呀好呀!”
  那天晚上,我回家看了一会儿片子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梦见一条裂了口子的柏油马路,服装店的导购穿着我说的那件“加长T恤”躺在黄线上,血汩汩地流。陈爱笑是肇事司机,李哲厮的老婆挺着个大肚子躺在副驾驶,疼得动弹不得,她丈夫不见了。穿着帆布鞋的玲玲与她的几个小姐妹正吃着羊肉串路过,很胆怯地观望这一切,其中一个孩子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圆。大排档的女服务员,胖得跟猪似的趴在死者身上,大声地哭喊:“奶奶!奶奶!奶奶……”
  
                             张怀旧  201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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