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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早上，一到公司，我就对孕妇们说：“北京的暖（luǎn）气关了，请大家注意保暖（luǎn）。”
　　然后孕妇们都瞥了我一眼，说：“流氓！”
　　我莫名其妙！窦娥含冤！要是平时我贫些原创的黄段子，她们说我流氓也就算了。问题是我今天完全是纯洁地、善意地、友好地提醒啊，怎么一句关切的话却换来一句“流氓”呢？好像在她们看来，流氓就是我的天性。
　　我很严谨认真地责问她们：“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大清早的说我流（niú）氓？”我试图用严肃来换取清白。可这是徒劳的，她们根本不理会我。
　　男同事小刘将信将疑地问我：“小张，你故意的吧？”
　　我友邦惊诧！愿闻其详！好心的小刘说：“是保暖（nuǎn），不是保卵（luǎn），是流（liú）氓，不是牛（niú）氓，是NB，不是LB，是ML，不是NL，更不是MN！”
　　“就是！n、l不分！故意的吧。”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北京女孩说。
　　“是是是！我故意的！如果你们不注意保卵，再受精一次，那么两个双胞胎儿就不一样大了！”我有些生气地说。结果她们反而因此哈哈大笑起来。
　　我突然怨恨起我一年级的语文老师来……记得那是1985年的11月10日，也就是我现任女友出生的那一天早上，我耽误了一点时间，躲开了妈妈的视线，从家里偷来了一个鸡蛋，攥在手里，匆匆赶往学校。当我到达教室的时候，语文老师把我叫住了，问我：“张怀春（cūn）同学，你（lǐ）今天为什么迟（cí）到了？”
　　“我也不知（zī）道……”我说，“昨天听说你发烧（sāo）了，所以我从家里拿（lá）了个鸡蛋送给你（lǐ）。”
　　老师露出了一丝感动的神情说：“怀春（cūn）啊，你心（xīng）地很善良（sàn niáng），可是你这（zè）么做（zhuò）对不起你老娘（liáng）啊你知（zī）道吗？”
　　于是我开始担心，妈妈会不会因为丢了一个鸡蛋而哭泣。
　　“快回到座（zhuò）位上去读书（sū）吧。”她说，“等一下要默写诗歌《鹅（wó）鹅（wó）鹅（wó）》。”
　　回到座位上，我看着那颗鸡蛋，完全想不到我的女友会在那一刻诞生！相隔万里，我也根本无法预计在二十四年零几个月之后，她会给我打来第一个电话，就在昨天晚上。
　　“喂！飞宝宝你好！”我说。
　　“啊！你好！还在加班么？”
　　“没有，我在回忆二十四年前的事情。”
　　“噢，我刚落地。”
　　“哭了么？”我问。
　　“没有。”
　　“真乖。”
　　“嘻嘻……你是哪里人？”她问。
　　“江苏人，怎么了？”
　　她在电话那头以一口乘务员的普通话以及近乎职业化的口吻对我说：“你n、l不分，平、卷舌不分，前后鼻音也不分哦。”
　　“问你个问题。”我说。
　　“问吧，什么问题？”
　　“在你出生的那天，你（nǐ）妈妈会不会因为丢了（le）一个鸡蛋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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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了我的故事，不久，我俩就抱着电话n、n、l、l地哭了起来。
　　
　　
                       张怀旧 2010-3-22  北京 Mail: zhanghuaijiu@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