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样的文学
(2010-01-04 15: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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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
分类: 随笔 |
我,是那样的文学
文/张怀旧
朋友说他在地铁柳芳站等我,我问他是不是人间四月芳菲尽的芳,他说是的。
朋友又说他在翠屏山庄等我,我问他是不是两只黄鹂鸣翠柳的翠,他说是的。
我,是那样的文学。
今晚,我在不小心拉开自己拉链的同时又不小心拉开了酒吧男厕所的门,两个醉醺醺的中学生正在不停地小便,在我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刻,他们却不约而同地朝我招手说,进来进来,都是大老爷们儿,没事儿没事儿。那热情的态度就跟我亲兄弟似的。
我,是那样的文学。别以为我因此缺乏美女的关怀,现在我的身边就坐着一位美女,她是酒吧里面最最漂亮的,但绝不是做台的,她是我自带的。美女问我,小弓,像你这样的浪子真心地爱过一个人吗?我笑了笑。她又问,小弓,像你这么爱笑的人恐怕很少哭泣吧?我吐了个酷酷的烟圈,心想自己到底爱过多少人,流过多少泪,已经无法用阿拉伯数字去计算了。
上天安排我做了个多情的人,却又安排我遭遇了无数绝情的人,所以我最终把自己磨练成了一个滥情的人。别人是人见人爱,我是见人爱人,即便是清洁工、洗脚妹哪怕是火锅店的服务员也可以从我这里得到她们爱情的答案。我试图用文学去抹平我心灵深处的累累伤痕,可我那可爱的文学啊,她带给我的却是无比尖酸、刻薄、短暂而没有文化的爱。
我就像活在梦境,一次梦魇就可以激发我书写数千文字,我不敢想象,如果我不再醒来,那在我的墓碑上恐怕又要被不知道多少游客用不知道多少错别字镌刻不知道多少的爱恨情仇。当然,我想我书写最多的一定是对我母亲的眷念。
是的,我是那样的文学,但我还没有足够文学,因为我不会写诗,我印象中的诗人大概只会打老婆或者卧轨自杀什么的。写小说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到最后不是病死就是自己把自己给写死了。写散文的都是情种,写童话的都是变态,写剧本的都是导演,写教材的都是骗子,写发言稿的都是中文系本科毕业。我只相信我的小学语文女老师,她是那样的文学与美丽,我所有的文学造诣都是从她那儿学来的。
除了文学,我还是那样的艺术。瓜子我要吃梵高的,晚饭我要吃达芬奇的,钢琴曲我要听肖邦十一月创作的,浴缸我要用马拉的,手表我要戴大力士的,看电影我要看打枪的,看电视我要看比武的,就是坐牢我也要去巴士底狱。拍照我尽量摆罗丹的造型,走路我尽量走黄金分割线,说话我尽量学习荷马的语气,穿衣我学猴子,能不穿就不穿了。
除了艺术,我还是那样的时尚。我故意搅乱自己的作息时间并刻意地不吃早饭,脏衣服臭袜子堆了一地,看起来我就像个娇生惯养的孩子;我偶尔一个人去听交响乐听到高潮的时候竟忍不住要吹口哨,我时不时地把泡泡糖当口香糖来吃,看起来我就像个在城市长大的孩子;生气的时候就抱着个布娃娃哭,高兴的时候就乱花父母的钱,看起来我就像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其实我不是个孩子,我一脸的络腮胡。
崔健的歌迷给我写来了一封电子情书,打开邮件我就中了木马,她非常摇滚地说崔健的《一无所有》就是为我这种人量身打造的。她的这番话搞得我的双手无情地颤抖了起来,同时,我脚下的地也不走了,裤裆下的自来水也不流了。
我,还是那样的文学。找老婆我要找包法利夫人,找情人我要找茶花女,当和尚我要找一休哥,一对一我要找普希金,群P我要找三个火枪手,谈恋爱我要找琼瑶,即便是分手我也要选择在康桥,哪怕是自慰我也要对着飞鸟集,结婚我要学李敖,离婚我要找三毛,做生意我要找威尼斯商人,养老我要进巴黎圣母院,死了之后再找托尔斯泰,一但复活我就将抛开所有少年维特之烦恼,做个傲慢但并不偏见的雾都孤儿,模仿高尔基的海燕像鲁迅一样呐喊,战争与和平对安娜·卡列尼娜来说并不重要,作为一个白痴我就是要看看在这悲惨世界的背后,卡门的钢铁到底是怎样炼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