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效救心丸
(2009-02-24 10:5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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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效救心丸
高个儿
驾驶证
孙昌
高县
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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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小说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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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心脏病复发了。
其实打个电话便可来车接。可爸爸偏不。我知道爸爸的脾气，他是不愿给组织添麻烦。即使离休前，也没有凭自己是县长而搞特权。哪怕是一点点儿。就连我的工作都没有象别的干部那样受到优待，而是根据爸爸的意思在棉纺厂当了普通工人。
心急如火。我跨上摩托车去医院买药。我恨不得飞起来，因为爸爸时刻都有生命危险。
“大檐帽”截车。
真倒霉！我无可奈何，顺从地把车停在路旁。那“大檐帽”比我矮不了多少，但身体很壮实。即使戴着墨镜，也掩盖不住那对望而生畏的眼睛。
“我用一会儿车！”他根本没看我，只是盯着车，好象这辆车本来就是他的。
“对不起，我有急事儿。”
“有驾驶证吗？”他立刻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
“有。”我边说边把手伸进衣袋。
“拿来看看！”他向我伸出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
神气。得意。报复。
职业病！其实没那身衣服，也不见得这么横。
我把证递过去。
他得意地看着。
“罚款！”他说。我似乎听到了他咬牙的响声。
“多少？”我再解释也是多余的。
“四十。”他边说边把开好的收据递过来。
“您就照顾一下吧，家中父亲有病等着吃药呢……”因为着急，我就带了五十块钱，只好央求了。
“不行！拒绝罚款，车甭想开走。”得寸进尺。我难以忍耐。
“同志，为什么要罚款呢？”我强压怒火。
“超速！”真是无中生有。
“不要欺人太甚。”
我气冲冲地骑上摩托车，一直到交通队办公室。
“小伙子，找谁？”一个身体微胖的中年男人问。
“找队长。”我不客气地答。
“我就是，有事说吧。”
他没让座儿，可能没有让座的习惯。我自己搬来一把椅子，坐在队长对面。
我把被截、被罚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队长听完了我的话，又问了一下这个人的特征，皱了一下眉头：“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奇怪，我哪知道。
“告诉你吧，这个人叫孙昌，是县委组织部长未来的女婿。有这个关系，咱惹不起呀！”
地地道道的关系队长。
“你在这儿？”孙昌推门进来，指着隔壁的屋子对我说：“走，到那屋。”
我走进这间屋子。里面还有一人，细高个儿，瓜子脸，头上的大檐帽好象大了点儿，越看越觉得别扭。
“听说你不服从检查，还想打我们民警。”
细高个儿先进攻了。
“我没有拒绝检查，也没有打民警，请别扣帽子！”
我恨不得把他们的帽徽、领章摘掉，因为他们不配！
“不承认错误，还嘴硬！”孙昌用手指着我，大声训斥。
争吵。
他们舌似剑。
我唇似枪，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大有千钧一发之势。我看得出来，再发展下去他们要动手。
“小军，你怎么在这儿呀？”一只温暖的手按在我的肩头。
“王叔叔，您问他们吧。”看到公安局长，我差点儿流出泪来。
“小孙，是咋回事呀？”王局长转向孙昌。
孙昌张着嘴说不出话。难道是因为对他的顶头上司和我认识，而且关系非同一般而惊讶？
“唉呀！你们还不认识吧，”
王局长看出了我们各自的情绪，“我来介绍一下，”他指着我，“这是高县长的小儿子高军。”
这一介绍不要紧。两位民警先是一惊，然后转怒为喜。特别是孙昌，竖起的眉毛弯了下来，急忙上前拉着我的手：“你怎么不早说呀，全怪我，闹了这么大的误会。小弟对不起你，还望哥哥多原谅！”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
王局长笑着说，显然是在缓和紧张空气。
刚才似乎是仇人，现在却如同亲兄弟！
难道仅仅是爸爸这个离休县长起的作用吗？
“没什么。”我淡淡地说。
“啊……欠……”王局长打了个喷嚏。
“您着凉了吧？”我不无讽刺地说。
“这两天有点感冒。你父亲的身体怎么样？”
“唉，这不，心脏病又犯了，我得赶紧去买药。”
“小孙，快给他驾驶证。小军，你先去买药，我一会儿看看去。”
孙昌从抽屉里找出驾驶证，故意吹了吹，仿佛那上面真沾了尘土似的。
我接过来，推门而出。
“高军，等一会儿！”孙昌好象想起了什么，“高县长有病，我找辆车送医院吧！”
我回过头，“谢谢，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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