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五一我当厨娘/周桂芳

五一劳动节放假，哥哥约我一起回农村老家玩。

等我们一家四口开车走高速赶回家，哥哥一家早就到家了，哥哥还带了几个朋友一起来玩。母亲忙前忙后，早早就放了一只鸭子煲汤给我们喝。

老家离大泉沟不远，母亲高兴地叫我们都去大泉沟爬爬山，现在沟里有泉水，还有瀑布，最近游客很多，很好玩的。

我们一群人开了两辆车，开到半山腰，沿着大泉沟沟底步行上山。一路绿树成荫，泉水叮咚，一路欢歌，大大小小的瀑布飞流直下。儿子很兴奋，一路小跑，一边爬山，一边还背起了《望庐山瀑布》。此情此景，也很合宜。

哥哥带着朋友们一路向前，早已不见人影了。我想着母亲一个人要准备十几人的饭菜，就半路折返回家了。

此时，母亲已开始在柴火灶前做饭了，并已煎好的家常豆腐，烧好的红烧肉等三四个菜。我笑着对母亲说，五一劳动节，劳动最光荣，我来当厨娘。我接过母亲的锅铲，叫母亲去烧火。母亲怕我把衣服弄脏了，忙拿来围裙给我系上。我像一个掌勺的大厨，立马来了精神，感觉这锅灶就是我的战场，我就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这一锅一勺，一刀一板，就是我的武器，任我做手撕包菜、清炒蒜苔、平菇炒肉、清炒生菜、红烧鱼块，炒牛肉，清炒笋瓜，煎苕粉肉，或炒或烧，或焖或煮，全凭我意。

母亲烧火，我当厨娘，饭菜喷香，灯火温暖，家人可亲。

母亲高兴地合不拢嘴，回家当厨娘，也是一种爱家爱母亲的方式。

饭菜熟了，母亲打电话，催哥哥一行人快点回家吃饭。

一大桌子好菜上来，大家一起围上桌。有香浓的老鸭汤，有红烧肉，有最地道的大冶苕粉肉，这么多下酒好菜，几个男人开心地小酌几杯。我也开了一瓶我带回去红酒，请母亲和嫂子一起也品品红酒。

五一节，我回家当厨娘很开心，回农村老家，家门口爬爬山也算是旅游休闲了。

傍晚，隔壁的兵叔见我们一大家人回来了，特意送来了一大盆田螺。他笑着说，这可是好东西，是他在水田里犁田时摸上来的正宗大田螺。

真是巧的很，隔壁太婆看见我们回家，也送来了一大碗已经处理干净的细田螺肉，我不好拒绝老人家的美意，连忙道谢收下。

我感叹道，真的是远亲不如近邻啊。

哥哥笑着说，晚上，我请太婆儿子雄和兵叔来家里一起喝酒。

哥哥在锅里煮好了大田螺，坐在院子里一个一个认真地挑田螺肉。儿子从未见过大田螺，好奇地围着舅舅，也学着挑田螺肉。我拿出剪刀，剪下门前长得正葱郁的韭菜，准备晚上田螺肉炒韭菜。“咔嚓—咔嚓”一剪子下去，一股韭菜的清香扑面而来，我仿佛闻到了故乡田园的味道。

田螺炒韭菜，这个菜我是第一次做。但是，我喜欢尝试。我把大田螺肉一一剪碎，加盐搓揉洗净，等锅烧热，倒入菜籽油烧红，洒上干辣椒壳子、姜丝和蒜片，还加了兵叔特意给的一块火锅底料，炒香后再倒入田螺肉，大火翻炒，加盐和生抽，再倒入切成断的韭菜，翻炒起锅。

这个菜，一上桌，大家都说好吃，田螺肉炒的正入味，不老也不腥，还有韭菜的清香。我自己吃了两口，田螺肉很有嚼劲，韭菜喷香，香辣味十足，红绿黑白几种色彩搭配，真的是色香味俱全，不一会儿就抢了精光。

“桂子，你这菜做的好吃，味道杠杠的。”雄边说边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当厨娘，其实我也爱吃，好吃。当厨娘，会做饭，得先会吃。一个会吃的女人，也是个好吃的女人。一个好吃的女人，有一种爱家爱生活的亲切和温暖。最美的女人不就是热爱生活享受美食，心里有爱，眼里有光的女人吗？

　　生活中，很多会吃，好吃的男人都很会做饭，都很喜欢做饭。我发现会做饭的男人都心宽体胖，都笑口常开，都热情好客。他们愿意把生活中最美好最好吃的美食与他人分享，乐于付出，乐于分享。

一代才女林徽因，也是位好厨娘，也会做得一手好菜。想象一下，民国最美的沙龙，太太的会客厅里，在厨房里撑勺，指挥锅碗瓢盆的林厨娘，那才是她最接人间烟火最美丽的样子。像金岳霖、胡适、沈从文、朱光潜、周培源等著名的大作家大文豪文人雅士们，都吃过林大才女做的饭菜，那是一道最美丽最奇异的风景。

　　我乐当厨娘，那弥漫的人间烟火气，才是浸润温暖身心的幸福。

我当厨娘，因心中所爱。为了母亲，我愿当厨娘。

母亲也是厨娘，做了一辈子饭，在柴米油盐操劳中渐渐老去。和我母亲一样老去的母亲们，她们一生，也许没有做过多少山珍海味，但她们一日三餐，粗茶淡饭的养育，一生四季辛勤操劳的背影，却是儿女一辈子忘记不了的温暖和恩情。

还有我们身边，给你做一辈子饭菜的人，与你相守一生的人。就像我们对食物的不离不弃，天天相逢，餐餐相遇，更应珍惜爱护。

最美人间烟火气，最抚最暖凡人心。以前只顾着追求诗和远方，如今我发现，诗和远方，就藏在平常的一粥一饭里，就藏在三餐四季里。那充满烟火气的温暖时光，也是生活中最诗情画意的风景。

小到一个人，一个家，最大的幸福就是家人常伴，笑口常开，这也是一个家最好的风水；再到一个城市，今年五一最火的淄博烧烤，就是最接地气的人间最美烟火气；大到一个国家，民以食为天，以民为本，以和为贵，才能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