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爸爸为了参加一位亲戚的葬礼，从石河子赶来。我到火车站把老人家接到家里。

    刚进家门，爸爸催我快点打电话，告诉妈妈他已经到了。电话通了，我向妈妈报了平安。爸爸望望我，说我给你妈说几句。就接过电话。听见妈妈问，火车上挤不挤？爸爸说，不挤，空座位很多，都可以躺下睡觉了。儿子找了个车把我直接接到家里，一点也不累。我听了，笑笑。又听见妈妈说，我送你上火车后，回来的路上，在社区小菜店买了几个西红柿，几个辣子，一共...元钱。我觉得打长途电话说这些鸡毛蒜皮有点太那个，就看看爸爸。爸爸察觉了，笑笑，说，没啥事了吧？就这样，挂了啊？放下了电话。

    我也很高兴。老爸今年70岁了，脾气越来越随和。记得小时候，父母老吵架，印象中好像总是遇见小事互不相让引起的。后来，好像一方情绪不好说了气话，另一方就不再吭声。

    我上大学后，回家就已经很少，参加工作后就更少，结婚生子后，则少之又少。每次见父母，感觉他们都苍老很多，默契程度也是与日俱增。

    吃了晚饭，我不得不继续回单位值班。我想，这次爸爸来，可以住上几天再走，反正父母家里也没什么事。

    很晚了，妻子打来电话，声音低低的，笑着说，爸对妈太好了。我说，怎么了？今天晚饭后，爸给妈打了好几次电话。第一次，是亮亮（我的外甥）接的，说外婆不在，去社区跳舞还没回来。第二次打，还是这样。亮亮问，外公，你有事吗？爸爸说，没有，就是想跟你外婆说几句话。后来，妈回家了，电话打过来。爸说，明天的追悼会是上午，我下午就回去了。你再辛苦一下，给亮亮把饭做好。

    我对妻子说，不会吧？是不是妈妈管不住亮亮，爸才不放心吧？妻子说，你知道啥？我回去比你多，我了解，爸是不放心妈呢。在家里，妈从不操心，做饭、洗衣服都是爸。他们很少单独离开家，所以这次出来是担心妈呢。我想一想，也许真是的。

    第二天下午，我因为忙，托司机把爸送到火车站。估计大约快到家了，打了个电话过去，妈说，还没到呢。我说到了给我回个电话吧。

    下班回到家，妻子说爸刚才打来电话，已经到家，说让我给你说一下，就不再单独给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