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瓜的味道
(2008-06-29 18: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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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瓜上邪萝卜碎碗小鸡杂谈 |
分类: 放心六道 |
哪个不知道黄瓜的味道?
但俺,切信没几个人能真正体会到黄瓜的鲜香与清冽——
少时家贫——像我这个年龄,体会少时家贫苦甘的人,应该有些。
那年我约三四岁的光景,因为家贫,嘴馋——我曾把萝卜的种苗——严格地讲,是种株,拔了吃了。其时约是春晚,其花早落去,都长得像临近收割的油菜了,我将那种株拔将起来——费了不少的劲的,那个年龄,要拔起来一大株,又不敢找工具,还要趁前辈们不注意时做,还是不容易的(基于此,我非常理解做贼的艰辛),把埋在土里的已空得似朵棉花桃子的萝卜去了首级,吃了,然后把余下的植株再插进原地……几天后,满怀喜悦准备收萝卜种子的前辈们发觉不对劲,眼看着肉要到碗里了,怎么肉在锅里就……了呢? )最后决定花钱买种子种,买种之前,我被结结实实地痛扁一顿……说这,是说明一点,俺贼馋!!
说远了,还是说黄瓜——黄瓜也是偷吃的,否则不会有这么深长悠远的回忆 ,这是发生在偷吃萝卜种子后的事了。被痛扁后,我吸取教训,认为上次做贼事发,是因为证据没有完全毁灭故,在动手之前,多次到种株前踩点,有人看见,吃黄瓜我是把证据一点也没保留的,而且现场极自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那时约是五六岁的样子,家门前栽了十来株黄瓜,我是长子,浇水的任务理所当然地落地我的头上,两个弟弟依次比我小两岁、四岁,他们任监理。父亲知我嘴馋,待黄花一放,每天去校前,总命令我把报告黄瓜的生长情况,诸如花开几朵了,瓜长了没有——高压管理加上两个监理,我总惴惴然,弗敢隐,心里又非常想瞒报,苦哉!
黄瓜在全家的关注下,尤其是我的千呼万唤下,终于长出第一根,长不盈寸,粗不过似我的大拇指一般,一天我要看无数次,甚至用手摸过一次,两个监理及时报告了这个情况,父亲鹰隼般的眼神,让我只敢动心不敢动手——上邪,什么时候能吃到口里啊?————!两个监理在上级的表扬下,也开始妄议朝政,讨论如何分食第一根黄瓜,这是个好现象,他们也动心了,我决定拿下他俩。待我说明来意,两个家伙居然死活不肯合伙,而且很是炫耀了一番他们手中的权利——国人天生就对得权力有着深厚透彻的理解与把握,他们对第一根长出的那黄瓜,居然没什么太多的想法,认为——大家都认为,那根怎么也长不大,三个人分,他们不划算,除非他们独享,而且由我负最终责任。他们独享!?我找他们做甚来着?好在最后终于有了双赢结果:如果他们没亲眼见我偷吃,他们只报告说不知道具体情况,其他不管,但此后,我必须瞒报一根最大的,由他们俩分享,责任也由我负责……负责的结果,很严重!套用时下的话,那是相当的严重——屁股是可以打肿的,父亲曾拧着我的耳朵,以他的足根为圆心,提起来划弧!
上邪!皇天不负苦心人!机会说来就来。那时农村家家一般会喂上几只小鸡,我家亦不例外。小鸡们日渐长大,并老往黄瓜架下钻给了我极大的启示——在监理的默许下,我趴到地上,直接用嘴把那根黄瓜吞食了——那个清香水脆——滋滋————吃完,撅下小小一截竹扫把尖,把特地留下的小小一点黄瓜把儿,轻轻地戳上几个窟窿……父亲一回家,我立即报告,黄瓜被鸡叼食了,作出非常惋惜的样子,父亲察看现场,亦全然没有手摘的痕迹,两个监理,都报告不知详情,他们也有“八小时以外”的嘛,不可能时时监视我的。父亲也很惋惜,说不如人吃了……心里那个快意————噫!——
可惜后来因为不能完全满足监理的要求,他们把事情捅出去了……
暴扁!……到现在,我特痛恨那些装模作样的监工们……不是我弟弟 ,但跟他们有关
几天前跟一个女人聊天,她说她要找一个有智慧的男人,我给她讲了我的故事,满以为她会欣赏我呢,岂料伊听完,不屑的说,她两岁的儿子打了碗,也知道把碎碗藏起来——我?无语……
几十年了:)身伏家法的感觉早成云烟,然而,那黄瓜的清香,满口生津、流香咽脆的感觉,依然清新,仿佛看到一个小屁孩正拱着屁股钻在黄瓜架下,满身激动地咽着口水凑上一根青得滴水的黄瓜——噫!美极!!……
云风懒人2006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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