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舱被雁翎队抓进了监狱。破屋里已有两个人蹲在角落里唠嗑。高个儿说，这不是老舱吗，你咋进来啦？老舱一看说话的是老栓，再看旁边那位也熟，是常吃他熏鱼的老朋。那句：不睡女人行，不吃老舱的熏鱼不行！就是老朋说的。
　　老舱说，先别说我了，先说你俩吧。老朋你先说，你咋进来的呢？
　　我倒腾了点粮食，半路上给小鬼子抢了去。雁翎队说我是汉奸，跟日本人做买卖。其实，那帮杂种根本就没给我钱！老朋的话音里带着挺大的委屈。
　　老舱转过身来问老栓，你不是雁翎队员么，怎么让自己人给关起来啦？
　　老栓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老舱说，我负伤被小鬼子抓了去，受的罪不说了，唉，我趁出来干活的机会跑了回来。可他们不相信，说我变节不纯，正审查呢。你呢，老舱，你咋回事啊？
　　咳！咳！老舱清了清嗓子，你说你们，啊，一个瞎倒腾，一个当了俘虏，让人给关起来冤不冤。看咱！咱是强奸，强奸！
　　哟！你在炮楼里给小鬼子熏鱼就够给人骂的啦，你还--，怎么着，你损不损！老朋说。
别急呀，咱干的是日本娘们！东洋的洋娘们。哼！老舱特解气。
　　哈哈哈！老栓捂着肚子笑得坐到地上。老朋直笑得上气够不着下气，笑不成声地说，老，老舱，东洋的是亚洲人，那，那欧洲的发（法）国娘们才叫洋娘们。
　　老栓说，啥发国呀，是法国。法，读三声不读四声知道不。那法国侵略中国前儿哪有咱们啊。你让老舱去巴黎呀？晕菜吧你，哈哈哈！是吧，老舱！
　　嗯。老舱一边应着一边说，不是咱到巴黎去，是那帮杂种们欺负到咱家里来了。我跟你们说吧，道光二十年（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我老爷爷就干了英国娘们！咸丰六年（1856年）第二次鸦片战争，我爷爷不光干了英国娘们还干了法国娘们！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我爹一口气就干了八个娘们。英、法、德、意、日、澳、美国老、俄罗毛子的娘们全让我爹给干了！我爹说了，咱武器不行，1858年岐口的那门大炮，二将军，不是一言没发吗。可咱腰里有货，咱是爷们！谁要是欺负咱，咱就操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