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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安装了悲伤的零件(西左作品专辑,玫瑰诗刊第九期)

(2015-09-10 09:49:35)
标签:

情感

西左    贵州著名诗人

纸月亮(组诗)

叶子

我爱的女人的真名叫叶子
她柔软的骨骼被比喻成流水和梅花的香气
她把那片叶子当做尘世的房子
堆满风声和月光如同堆满积雪
院里的雨滴就是海水,藏着数不完的星星
秋天,掉落的树叶
如坍塌的房子,到了春天又长回去
只是那个叫叶子的女人再没回来




纸月亮

纸月亮是少女的吻在如穹顶般蔚蓝色的
纸叶里剪下,挂在少年梦幻的窗前
照着他海水做成的城堡,微咸的玫瑰
如鱼游弋的水晶鞋和水草般的守卫
纸月亮不可能被少年白发后折成飞机飞逝
他只能在生活里甜蜜的失望
在眼泪奇怪的漩涡里转圈
直到下一个陌生少年
在绿色或蓝色的诗里找到这枚月亮
但他不知道它耀眼的光芒
被所有少年的悲伤洗过
雨灵魂的事对我毫无禆益。雨,你这样叫我
回忆能够像锈迹般抹去,你的肉体
成色如玉,我手里的刻刀下生活坚硬
没有开始,结局,奇妙
分叉出神经衰弱的路径。绘制
我们周而复始的地图,通往
食物,迁徙,安全和制造相同动物的族谱
有面具,暴力,生死,鬼神
黑色的咖啡,音乐,皮肤,罅隙中的落日
仿佛蛛丝般的宿命捕捉苍生。我的信仰
不会比你画布上月亮长出的胡须多一些
雨,你这样叫我。不管时间多长
都不影响我体内的另一个自己像草一样枯萎



画家

那个画家跳进了他画的纸月亮,在海边
能听见他激起‘扑通’的水声
他曾画过一部名叫烟雾的作品,令读者
迷失在烟雾中,变成烟雾的一部分
后来,再看到这个画家时
只能看到他的影子,在海边或者画布上
被月光的骨头支撑着。哦,不
是被钉在上面



怀疑者

怀疑者终于找到了那面镜子
在假设中找到温度、水、颜料、金属
在脸上破碎――世界的出入口,整体与局部
落定的灰尘如轻盈的燕子,折断翅膀的游戏
轰然开始,被覆盖的物体,最终
变得庞大,坚硬,无法辨别自我。但不怕雨
稀释万物;不怕风,切割成细小颗粒
不过循环往复,归于造物
怀疑者,疑惑镜中那个
面部充满皱褶的人,憔悴而瘦弱
多余的部分被时间的刀削去,抑或
本来的面目如此?白发
镜里下了多久的雪?把肉体中
尚坚硬的白压得嘎吱响,并使其变黄
漆黑中,怀疑者取出那面镜子,在白纸上
描摹出幽暗的月亮,现在
已比来自心的悲伤厚实了一些



那些

那些红花落下后,树里躲着的炉火才肯熄灭
灰,是忧郁,冷,一程程雨雪天气。而六月
总令时间空在房间里,空在一个人
体内落日澎湃的城,空在生命的热闹与孤独
等同的部分,被闪电般的线条描摹出弧形
像纸上的月亮,早被心里的巨石磨掉阴影
落下去的路线,是人类的掌心紧握住
生活已烧红如铁的栗,中途它吸了一大口
他们苦笑的面部滚落的热泪。在六月
离开或者到来,并不意味头顶和脚下
都是落日烧黑的云,被规定好地图
远方居住的神,只带来麻雀
雨水,季节的轮回和暴涨的岁月



乌鸦(组诗)



叫乌鸦的女人

我回到房间后
叫乌鸦的女人已离开
她一定抖落所有羽毛
才使房间这么黑
她裸体走在城市的月光下
以为自己像灵魂
是看不见的



我喜欢的那只乌鸦

我喜欢的那只乌鸦
正躺在我的床上
她是我从夜晚拆下后带回的
不会生锈,有精心打扮的黑
她不像你们只会给我喋喋不休的身体
其他一切
她不言不语,有时栖息在我的颅腔里
灵魂的骨架上
抖落了许多片羽毛
我不认为其中一片
是开启某道门的钥匙


无题

你把我的悲伤藏在哪里
害我在人前要假装
自己是个没有悲伤的人
我知道你叫乌鸦
别以为在冬天的后半夜
头顶积雪我就认不出你
我听出了你的尖叫
本来是空洞的。你这个混蛋
我现在走路的声音
像乌鸦拍打翅膀发出的
失恋后便会看看衣服下
是否已长出乌黑发亮的羽毛


大风停

大风停,落在院里的麻雀像生锈的铁
喝酒的人已过了打虎的年纪
布满皱纹的脸在镜里有了裂痕
牙掉光了,嘴也干瘪了
我趁他不注意
把一只乌鸦放入他的喉咙
接下来土壤里漫长沉睡的岁月
他不经意的
在夜深人静时无聊的叫上几声
天空跌落的星星却能转世


吉普赛女人

我们亲吻
两道伤口,疼痛
欲言又止。你这个神经质的吉普赛女人
抛弃了山羊,钢丝
还有漂亮的猴子
我喝咖啡时
常常思考你把那只乌鸦
比刀子更锋利的喙
藏在身体的哪个部位


影子

那只从故乡飞来的乌鸦
被车碾死在路旁,身上爬满了
举行盛大仪式的苍蝇
——不会孤独的。他们只是戴着面具
到来或离开
我走路和关门时很小心
不能再碰伤我的影子,面对遥远的故乡
它现在已经掉光所有羽毛

2014—12—04


孤雪(组诗)


关于

关于石头
在馈赠的原野上,盖满白色孤独
闪着耀眼的细碎光芒
遍布在牛羊或如文字的蹄印之下
外部坚硬,内在像野草般枯黄
天空飞翔的翅膀
曾带来雨的瀑布或湍急的雷电
此刻,无意掉下的一片羽毛
已能使天地大雪苍茫


致蓝亭

借南来的鸿雁,写一行我能读懂的离骚
时空渺渺,没有月满西楼的狡黠
云舟过尽,挂着窥探的风帆
迁徙的翅膀仍没倒下夜空的火种
星星要誓死站在树顶,才能吐出
鲜红的蓓蕾。现在是冬天
隆起的鸟鸣像高低不等的石头
或起伏不断的峰峦
使唯一的岑寂变的凹凸
还有什么来不及诉说
已与积雪细小的骨骼供奉在圣坛之上
也许,我同样空白,三万里内外
不管你是否已不经意翻过这一页土地
或忽略所有牵肠挂肚的字句


假设

磅礴的黄昏让路人感觉到渺小和孤独
并施以枯草的姿态,在巨大的寒风里
使脚下的土地艰难后移
不难想象所有土地下的人们
撵着牛羊或牵着儿女,趁入夜前
匆忙赶路,有序的像纸上悲悯的经文
不过是层厚厚的积雪,但地上与地下
却远不止相隔生死般轻易
途中落在脸颊的雪花,融化成一滴汹涌澎湃的岁月
一次掏空身体里,从故乡带来的泥沙

致青兰

点上细碎的雪花,在开始有些空白的时空
城市拥堵的思维,以迷宫的
手指握住笔
握住两只苹果及依稀可见的姓氏
透过车窗,是漂浮在雾气之上的村庄和犬吠
模糊的画面在动,从乡下和高速路带去的雪花
不够在陌生的城市,整夜潦草飘洒
唯一认识的女子姗姗来迟
仿佛来自于一首古词,带着朝代
陡峭的雨夹雪,迈着唐宋的步履
把已烂的石头
被风吹的快要枯萎的海水藏在冰箱里
不断交换沧海桑田的手势
房间的某处有片遮拦严密的草原
当她像蚂蚁一样
爬出城市坚硬的拳缝后
盖着从枯草上砸下来
积雪丰腴的影子


孤雪

只是场小小的悸动。像梳齿的松涛
和风的爪痕罗列在空白之处
千里外的身体已关闭所有门窗
封闭的容器里倾泻无边黑暗,莽撞的手指
粗糙的寻找或打磨些什么。呆钝的月牙
没能从厚重的云翳后面
像灯芯般被挑起
不是燃烧才有光亮,她冰冷
却能光滑折射。外面是荒芜的草原
风里奔跑的马群
和牧马人闪电般永远消遁后
惊慌的耳朵和单薄的体温
接纳了离去时的辽阔跫音和第一瓣
归来后粉身碎骨的雪花

2014—11—23


在我的南方(组诗)



在我的南方

秋日稀疏的雨声
在空空的额头上响彻着
如巨雷的清冷
落光叶片的树,突兀出流浪的翅膀
在坚硬的叙述里,它们像天国
成堆的坟墓般紧闭
在我的南方
云在含泪的眸子里洗过
粗糙的手指,那是条海水做成的流
带着血。原野上几千年的羊群
啃食着动词和牧羊人辽阔的忧郁
而风里匍匐的草木,在冰与火之上
与一群群死去多年的路人,借着夜幕
一次次潜入岁月
覆盖之下的村落和城镇



黄昏的原野上

黄昏的原野上
知风的草籽
像祖先们早已被揉碎的魂魄
因为没有骨骼和悲伤的重力
以轻,开始上升
夜飞翔的翅膀
仿佛头顶散乱的篝火
繁星和一枚呆钝的月亮
升起,降落
与不安的积雪在已丢失的山谷
如期融化
重又被从海底湍急的拾起
一块块发光的石头,内在的漩涡
那么浩瀚的孤独啊
需亿万年的飞鸟搭成通往的道路



夜的声音

夜的声音
装着这个孤独的城
听——
不是风雨疲倦的滑下
那些飞翔中迷一样的翅膀
纵然南飞时清澈的迁徙可供流水驱使
也不是地底下一场躁动不安的雪
萌蘖的声音
即使它一半是火焰,一半是灵魂
那是千万丈的岁月
丈量着咫尺间的生死

流光融化于流水
白发覆盖的日子仿佛三千里积雪
是这代人的悲伤枯萎了一季又一季
已经消逝的,曾有深深的犁沟
仿佛一道道深不见底的伤口
而父辈们的犁铧被磨成今夜发光的月牙
锈钝的夜色里
照着尘世中渴饮尘埃的人们

2014—10—22



xx14(组诗)



玩具人

玩具人,失忆像场雪
雪被定义,可以动。你像个表象
令阐释含混不清
为什么他们死后相同的名字
刻在不同的石头上?论证需要严密逻辑
玩具人,你
广告牌,跳脱衣舞女郎
毒品,和善恶是个整体
就像整个你才能称作玩具人
上帝赐予你的愚拙可以被批判
轻蔑,却无法抄袭



XX14

概念搁置在空旷的广场
黄昏如石雕破碎的形象
人们如条缓慢的流
在街道,巷口……流尽
时间和死亡使真实变得锋利
相命师,意识横亘那么多猫女郎
穿着高跟鞋,在夜里戴上面具
虚假的构造。他说我们从海洋
搬到陆地,又要去何处呢?
他现在如树上干枯的叶子,风一吹
疑心会被吸到天上去




仿佛刃上的快
古董商的阴谋,坚冰的光滑
雨包围住声音,灯光和夜
像在另一个国度
雨伞如漂浮的藻类
仅仅咬住水。边陲小城
穷人如蒲公英随意降落在这里
廉价的标签,仿佛成群卸掉铁镣的奴隶
偶尔会梦到发光的颗粒
来不及抓紧,如一声“嘘”
在有硬度和生疼的时光里



杰克

他把一堆白骨丢在那里
因为是化妆舞会,死人也不叫人恐惧
老鼠们
洞口
钢丝绳上的失足
小丑的眼泪
别担心暗器,这只是滑稽剧
明杀或暗杀,生死各只有一次
杰克,千万小心
摆地摊贩卖处女膜的人



艾玛

哥伦比亚,咖啡
鹿特丹,郁金香
她把目光停在太平洋上
涨满风的帆上下波动。海鸥
像箭飞下来啄食人的眼珠
也许。世界是平衡的
海的尽头仍有人在等待,爱
恨不能把石头的心撕裂
同样像温顺的小猫舔自己的脚趾
如舔苦难般接受
艾玛,早不种鱼了,抑或把鹰养在水底
她常想起那年收到的礼物
一具漂亮尸体,名叫普罗米修斯

2014—6—19



二十五点之前(组诗)



致H

不是一切。
——题记

因为要看见,另一双眼睛
像青石流过透明的溪水
胸怀的河岸,水仍旧没有开花
只是驻于高处,星辰的耳语仿佛惊雷
一个女性从高处跃下的身姿
是上帝不知疲倦吹灭的流星?
还是黄昏的狗尾草在风里倒下去?
H,葬在那里。地下是生锈的根
还有蚯蚓,耐心的关闭视听的门
地上是匍匐在尘埃里的人们
徐缓蜗行,却如风车飞转在时光里

是什么总悄悄流淌?用枝头的聒噪代替拥抱?
说不出。虚无像填充在城头灰色的云朵
是谁在深夜浅浅的写上几行?
无关风花雪月,却如烧红的铁烙在心上
H,我想起那夜的月光
像铁一样硬,穿破窗户
突兀出锋利的爪痕



致M

我高兴,我愿意。
——题记

M,为何柔软的手指要抓过手臂?
眼睛的流里又如此清澈见底?
我不相信是面虚假的镜子。阳光下的积雪
使人眩晕,陷入惶恐不安的空白
那是电影的剧情。背后的风是呜咽相碰撞的声音
在冰箱里燃起篝火,人们同样可以看见
雪崩时如万马奔腾。之后
随着潮湿带来季节的雨,城市是空的
街道上的树枝托着绿色忧郁
人们打着雨伞,若无其事的走进
灵魂的孤独里。在Z城
我把岁月和蛐蛐一起藏进墙根
墙根覆盖的青苔像潦草的抽泣
因为遥远,M,仿佛隐在透明的玻璃里
有时思念与雷声会从里面走出来
带着刑具



致C

小龙,要开心哦。
——题记

那些日子说到的雪,总是先抵达梦里
梦是白色的,赋予动词便会飞
不需要翅膀,声音近似无休止的流淌
C,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疼
像蛐蛐弥留时鸣叫的形状
不是起伏的惊涛,是闪电布满天空的网
那些潺潺的水田,叠放在孤独的旅途上
而水声已流光,剩只岁月的瘦蛙鸣叫
回头,那盏被夜风磨亮的晚灯
仍旧守望在离别的路上
却将双眼刺出泪了



致G

还不是老样子。
——题记

那是夜里雌性安眠,被赋予
一丝冷雪和惊涛。说是去西藏当兵
说是……时光摇曳在窗玻璃上
叶子在高处,如鸟儿受伤的翅膀。因为
所以月光早忘记了流淌。G,听过胸前一壑风声
那样空,稠密的荒凉
无法抵达草木与飞翔。而刻在骨头上的经文
曾经鲜血与刻刀,冰与火,恨与怕……
在王者的宫殿上,冒着枷锁和链条
不顾生死,不假思索的念出来
不谙的岁月与人世,转身如雾如烟
而故作的青涩语言
已遮不住经霜后泛黄的容颜



致Z

下落不明。
——题记

曾用笨拙的手势在空中画过
生命赤裸裸的形状。遗忘遮羞的叶片
窃笑撕破空气的安宁
大漠的黄沙堵住驼铃,Z和一粒
一万粒黄沙被风吹走,沿着那比划
弧度。大漠有狼,应该没有虎
应该狼被沙粒吃光肉,吸光血
2014年,是的,我对着空瓶子“嘘”了一声
白色的骨架从黄沙里出现

你是那个无聊时把尸体切碎
又还原成原样的Z先生吗?没有回答
他孤独的盖着又老又旧又单薄的月光
2014年,Z先生下落不明
我背着我发现的骨架在路上行走
好像是为了证明我已经死了很久很久

2014—6—18




日记体

奶油味的蝴蝶。叙述
视觉是光秃秃的树枝
渴望的雪在堆积
以及萌蘖的绿
冬天和春天仅相隔张白纸之遥
深不见底的黄昏,只需弹指一挥
岁月已翻旧,半部泛黄的诗集里
橘红色的夕阳流泻在水的骨架上
听不见,用蚂蚁的触须
月光的白在头顶悄悄发芽



立秋

山,不空

有风
有匍匐向一个方向的草木

想像的雨在下
如块模糊的玻璃,不是刀
在逼近

黄昏挂在枝上的鸟
声音仿佛容器
装着岁月庞大的空旷
谁会借着云落下的羽毛写上几行?
思念,说不出

之后,会是一片、两片……
更多的树叶往下掉
再往下便是内心最柔软的部位
甚至敌不过入秋后的一滴白露
却要历经冰与火,毒与刀



果核的下落

时间混沌,伊甸园
人体未成熟的生殖器
聒噪如点在瓷器上的花瓣
摇晃的枝头,蛇漂亮的舌头
故事如陡峭的线条
吹过的风是光滑的皮肤
后来,苹果里的两粒小小的核
随手一扔
一粒变成小草,一粒变成小草脚下的泥土
——不,多事的上帝
把一粒变成禽兽
一粒变成令人变节的诱惑



弧形

彩虹,怀疑者
水面柔软的线条,月亮运行的轨迹
北半球,铁轨上摩擦出火花
时间是条隧道,窒息一样黑
也不去阿尔卑斯山看海
白色的海。白色是呼吸的一种
像直下的滑梯
已惯于惊心动魄。那个喜欢乌鸦的人
派遣一些陌生的语言,伏笔处埋下沟壑
空气是无形的海
人们如鱼儿一样笨拙的游弋
不光是为了与大地保持永恒平行
流过泪的眼睛,在星星未凋尽前
与天空架道灵魂的弧形



陈述

传出黄昏的鸣叫
一声比一声突兀。鸟群
洒下在一滴雨便能湿透的村落
翅膀像叶片般微黄。只因
接住沉重的岁月
和一颗颗流星火



第三人称

岁月缠绕成不可分离的藤。岩石
树枝和溪水是烙在诗里的一道
深红。一场躁动不安的雪
被枯黄的概念抽离。天空与大地
排列在一只鸟飞翔的距离。背对着水
一生仿佛即将收拢的雨
离去的脚步却如朵无根的乌云
那是渴饮过沼泽的盲人,也渴饮过
冰冻的星光和火提炼的泪
他在矮下来的的夜里一点点走失
走失在路途上深渊一样的尘埃里

2014—8—26



异乡人

你把玩着那些细小的颗粒
上升或下沉的命运,坑洞里的火把
敲击的鼓声
风吹来荒芜的孤独,过道的余晖
显得古老而辽阔
月光下的霜花是锋利的
你以庞大的意象托起接住云朵的翅膀
用斑驳的阴影聆听铁一般的水声
骤然的国度,在尘土
骨灰和雨雪的搅拌中成形
漫长,仿佛青铜器般的悲哀和死亡
怀揣着骨瘦如柴的图案,回乡的地图
祖先们的呼唤如夜里取暖的篝火
你正穿过已坍塌了的
树上的叶片和牧羊人鞭子上
巨大的雪花,白色的绝望



第三人称

1
窗外下着些小雨
她想:外祖父的骨头会不会开花?
曾栽下下的树,又枯萎了一季
日子是什么呢?动物的运算法则里
是印在地上的图案或敏锐的嗅觉
交换的语言或计算灵魂的公式
她堵在那里,时间
没湍急而下,也没逆流而回
但那些锁在罂粟蓓蕾里的人们
早生锈了吧!体内掉落了那么多零件
2
她从时间里取出孤独。镜子
完成了组骨瘦的明喻。被庞大包围
才能听见月亮小跑
她移目,有意避开
低一点的屋顶
缓慢的人流。极目远方
未来
关于古老的地图
废弃在沙地上的驳船和渔网
她对世界上所有的公猴子说:我不。
把躯壳内的自己放在手术刀刃上
唯一热爱的锋利和快
3
她的脸是扁平的
没有眼睛,鼻子和嘴唇
时髦的面具
她坐在钢琴前,手指安装了悲伤的零件
弹奏一曲又一曲。琴键
棺木般漆黑。一切有序排列
人们首先交换悲伤和眼泪
其次面具
最后任由自己活活死在空气里




十一月的草

天气晴好的日子,十一月的草
是悲伤的。因为仍没有人掀开
它们厚重的落寞
它们用风擦干叶尖最后滴
眼泪的雨露,在阳光下生锈

崎岖的山路如大山容易分辨的肋骨
人们在路上蜗行,经过山头
便停下来拾起生命般云朵的碎片
再原路返回时,已是陌生面孔的人们
如前世遗落的星斗,失去所有光泽
却带着满天霜雪
从山头下来。十一月的草
倒垂在路旁或漫山遍野
仿佛一根根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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