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怎样敲开丰子恺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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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卢湾区陕西南路丰子恺故居旅游 |
世博游,你还没有放弃吗?(一)这一篇写完,收到很多纸条,纷纷问:“后来呢?”
别急,我们当时也是这个心态,恨不得七天时时扑进世博园,玩个够,不过,理性告诉我们,但凡假日,一定别去,但看通往世博园的地铁就知道了,那是怎样一个挤字了得啊!
所以——
逛完多伦路,我们决定去陕西南路的马勒别墅叙旧(上海的童话世界)。
地铁站出来,一路闲走,忽然看见这块牌子。
隐约看见二楼有人,pony前去敲门。
敲了几下,没人应,就在要转身离去时,忽然听见上海软语,满带热情,“来了来了!”声音居然是楼上来的。
等了些许时间,未见人,却见一竹篮从楼上窗子悠然吊下,篮子里放着一把钥匙。
黑铜钥匙,用一根普通不能再普通的黄绳拴着,带着一张丰子恺先生的漫画小品卡片,上面写着四句话——
pony就用这把钥匙,亲手打开了丰子恺先生家的房门。开门后,没有忘记,把钥匙再放进篮子里,有人把它再提上去。
丰子恺故居,是典型的上海小洋楼,三层,一层好似没人打理,我们正徘徊不知往哪里去,又是那个亲切声音响起,“上楼来吧!”
顺楼梯上去,原来,故居展示,在二楼。
丰子恺故居“日月楼”,是一幢西班牙式的别致洋房,门前有一个小花园。1954年,丰子恺一家搬进这座三层小楼,这是他一生中居住最长,也是最后定居的寓所。
“日月楼”的得名,有一个故事。故居二楼室内有阳台。中间有一个梯形的突口,既有南窗,又有东窗、西南窗,还带天窗。白天可看日出日落,夜间能观皓月。
就是这扇窗。当年日光明月,已化作今天的这幅图景——pony和丰子恺先生的长外孙女一起,给新来的参观者吊钥匙呢。
这扇窗望出去,景致依然好得素净,唯一的热闹,是一树石榴的红花和吊钥匙的叮叮声响。
当年的对联如今就挂在丰子恺先生用过的书桌旁。
丰子恺居住在此的21年,是他艺术创作的丰收期。他在此自译或与爱女丰一吟合译了《猎人笔记》《源氏物语》等外国名著,写了《西湖春秋》《回忆李叔同先生》等大量散文、随笔,还创作了《庆千秋》《瓜车的今昔》等难以数计的画作。
这些,都是在这个角落的这张桌子上做出来的。这里的每一个物件,都是当年先生用过的真品。
如果你留意看桌旁的床铺,那是丰子恺先生一直睡的,床铺短,多少年里,他睡觉的时候,一直伸不开腿。
这里的展示不多,二楼是丰子恺生前居住和进行艺术创作时的场景,三楼则修缮为丰子恺艺术作品陈列室。
这里免费开放。有一间办公室,丰子恺先生的后人在这里接待四方友人。
桌子上有全国各地参观者带来的不同地方的特产。她们请pony吃湖北的片糖。
我也借了光。一口余香下,丰子恺先生的长外孙女,和我讲起了这所故居的来历。
这座房子原来一到三层都是丰子恺先生所有,众所周知的历史原因,这房子一度分配给数家居住、使用,直到丰子恺先生的后代,斥资300万,买回来,改作纪念馆。但是一层至今还居住着3户人家。所以,大门不得不紧闭,越来越多的参观者来敲门,才想出来竹篮吊钥匙的妙计。
平时竹篮就放在窗台上。
pony也当起了志愿者。
“啊,又来人了!”
和师傅学完出徒,两个小家伙就上岗了。pony不仅是张望,还兼带招呼,“来啊,免费参观啊,快来看丰子恺爷爷啊!”子昱弟弟负责吊钥匙。
这份工作还真忙,两个人都很尽职尽责,pony不放过任何机会招徕参观者,子昱弟弟只能偷空喝可乐解暑。
我和tang在室内慢慢看。丰子恺对于我们,不陌生,他的护生画集,我有很早的版本,甚至,我们婚后的第一份存单,都是夹在这本书里的——
为什么选它呢?pony听了这个故事很疑惑。
我告诉他,因为我们都知道,即使有一天我们都忘了这份存单的存在,它也一直会在我们家里,因为那本书,我们不会丢。
这个午后,上海很热,我们把多伦路上买的一袋杨梅,放在了日月楼的窗台边,尝了好几种地方特产,听了好几遍丰子恺后代斥资买回旧居的故事。
我想,丰子恺先生理想的日月楼生活,一定实现过,看看他那些年的创作就能想见。
进这座楼之前,pony不知道丰子恺是谁。
离开这座楼,回到北京,和人说起丰子恺故居,很多人不知,这时pony就一副丰老家里人的样子,说,下次你去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敲门,我知道钥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