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方言中的“吃”
“民以食为天”,重要性决定了“吃“频繁地反映在语言文字中。在使用吴方言的地区,以“吃”字开头的词语为数不少,这儿仅就部分常用词语,其风情习俗,可见一斑。
“吃客”指的是下馆子的人。其实到街头摊位、小吃店的食客也叫“吃客”。然而,上咖啡馆及茶馆的不能叫“吃客”,尽管喝茶、喝咖啡也可说成“吃茶、吃咖啡”。有时“吸”也可被“吃”代替,如“吃乌烟”,即吸鸦片,这时旧时的说法。“吸根香烟”也可说成“吃根香烟”。这叫“约定俗成”。“吃客”的另一含意是吃东西很精的人,例如陆文夫《美食家》中的主角朱自冶便是“吃客”,他清晨去面馆等开门,为了吃一碗头汤面。头汤面的妙处是,面清爽滑溜没有面碱气和焦糊气。
上面说到“吃茶”,除了有喝茶一义外,从前宁波人把许婚、订婚也称为“吃茶”。旧时,在上海、苏州一带,当事人在茶馆里解决纠纷叫“吃讲茶”。
“吃口”既指吃饭的人口,也指口味,例如新大米,它的“吃口”就很好。杭州人夏天喜欢“荷叶粉蒸肉”,如制得好,他们会说此菜“吃口好”。
“吃大菜”便是吃西菜。从前上海西菜社不少,上海人为换口味,一年总得吃几回大菜。“红房子”供应法式菜,一款蜗牛是招牌菜,没蜗牛时以蛤蜊代替,菜名“焗蛤蜊”,也获得好评。如今“吃大菜”只有老年人才说,年轻人只说“吃西菜”。
有趣的是“吃火腿”,它是一种诙谐的说法,并非吃的是火腿,而是被人踢了一脚。旧上海的巡捕(今之警察)蛮横霸道,拉黄包车的违章时“吃火腿”是常事。
如今被裁员叫“下岗”,从前江南叫“吃老米饭”。
“吃酱落苏”,喜兴、平湖等地爱听恭维话叫“吃酱落苏”。旧时,上海人对家中爱听表扬的孩子,称为“爱听酱冬瓜”,“酱”、“奖”谐音。
“吃辣火酱”即吃苦头。绍兴人称辣椒为“辣火”,上海人也这么称呼,因吃它时舌有灼热如火烧之感。(作者:白忠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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