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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不渴
聋子说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看着她的眼睛
她说你渴了吗
我说不,我只是想喝水了
她说你还是渴了
我说我一点儿也不渴
我只是想喝这条河的水
聋子明白了,聋子就笑了
因为,这条河将离我们而去
因为爸爸离开耳语城
回到村庄,直接住进了他的墓穴
墓穴的地位在半高的山上
四面没有任何障碍物
爸爸和我的眼睛可以看到四周所有的景物
小山峦、小溪、小房子、小田丛
和一些小人影在上面劳作
爸爸坐在墓穴门口
太阳照在他身上
拍着他身上的灰尘
透过光柱,可以看见许多微尘
突然变成了巨大的尘埃
类似宇宙的星体,在他身边飘散
而爸爸的活力,像是顺着阳光一一爬了回来
我蹲在爸爸身后,我的情人站在我的身上
爸爸的墓穴就在我身边
我抚摸着墓穴的门楣说
“你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自私”
爸爸并不接我的话
爸爸说
“这辈子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响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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