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据说,伟大的毛姆先生是同性恋,因此,他能把《面纱》这样的作品当成描述男女之爱的实验品,而且实验得相当成功——是一件幸运的事。《人性的枷锁》和《刀锋》这样风格迥异的作品,同出毛姆笔下,它给我的感觉就象《面纱》里的男主演爱德华-诺顿,既象影帝,也象学者,复杂而立体。尽管找不到太多毛姆本人的对应痕迹,但至少跟毛姆一样“可塑”的诺顿让《面纱》准确回到了那个时代,那种感觉。
《面纱》的制作无疑相当精良,20世纪20、30年代南中国的景致,被一群老外描摹得80%真实,摄影、音乐以及道具、布景都很考究,从最后冗长的字幕可以看出,美国人这次不打算象《迈阿密风云》或《碟中碟3》那样赚快钱,而是真正下了功夫营造一种精致氛围。氛围的关键词除了“时代”之外,最突出还是“爱情”和“瘟疫”。
“金刚女”纳奥米·沃茨虽然在《面纱》里比不上在《金刚》光彩照人,但演技的展现更为充分。从勉强接受“知识分子”气的丈夫,到跟丈夫朋友的丈夫偷情,再到乱世重新爱上丈夫,几个阶段的变化,纳奥米·沃茨拿捏得很准确。更容易的事情是,她不再需要强迫自己爱上一个庞然大物,爱上一个“神经质”的丈夫对女人的考验,其实就是能否融入对方内心,并尝试站在对方角度思考爱情以及家庭的未来。沃茨把一个小女人由被动变主动,由爱情动物变道义战士的过程,几乎不留痕迹的加以展示,进展过程很自然且有说服力,她跟《面纱》本身的感觉搭配得很好。
爱德华-诺顿的演技不容置疑,据说,为了质量,诺顿经常一天只拍两分钟戏,可能一个眼神都要求NG多次,跟王家卫的师父谭家明类似。诺顿自身感觉的“神经质”让他在《面纱》里的表演很本真,也不费力。他的成熟与诺顿的“由天真到坚强”所形成的反差,让《面纱》由始至终处在自然的戏剧化冲突中,变流水般平淡为时有波澜,避免了某些文艺类大片完全没有高潮的尴尬。
指望爱情战胜霍乱是一件不可完成的工作。但《面纱》整个主旨对爱情的倚重,显然已经让霍乱带来的痛楚降到了一个“并非世界末日”的范围内。如果因为一场南中国的霍乱,而让来自万里之外英伦的本不和睦夫妻,重新认识了对方,在紧张、忙乱、前途未卜中找到生命中一段最美丽的爱情,那么,霍乱可能都染上了一丝浪漫色彩。
这似乎算得上彻底小资,程度甚至超过村上春树,比《大长今》里闵政浩返回瘟疫村寻找徐长今当然更“超现实”。《面纱》用诗歌一样的电影语言讲述了“在瘟疫的世界里,爱情的伟大让恐惧消逝无踪”。换一种更常规的说法:“霍乱很可怕,但爱情很美好,真正的爱情之花诞生在最危急时刻。”这样的主题已经感人至深,因此,我认为《面纱》的结尾略显画蛇添足:沃茨重返英伦,儿子的出现,与以前不伦情人的重逢,表面有寓意实际上有点俗套,破坏了关于爱情的总体感受。
不过东西方的爱情观差异可能就体现在毛姆原著这样的结尾中,这种差异,八十多年后,依然觅不到一点改变的迹象。
谭飞/文(载1月12日《钱江晚报》影评版)
欢迎博友们用PingCo关注我的手机博客,了解更多,使用方式:
1、
编写短信B发送至62017130,在收到链接地址后直接下载即可。
2、
在手机中浏览器中输入wap.pingco.com/b进行下载。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