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诗歌评论)史伶桥哲学沉思录之十四:乌鲁木齐往事
(2025-08-08 13:10:55)分类: 文论 |
史伶桥哲学沉思录之十四:乌鲁木齐往事——一份关于乌鲁木齐的隔空对话
——读诗人依尔福《乌鲁木齐的学术氛围》有感
乌鲁木齐的学术氛围
各种鱼类头脑
包含缩小的
闪耀的世界图景
而排成一列有外国口音的旅行者
留下骆驼脚印。
不要在意这些石头的痕迹
不要做一个执法者
带动负重的轴
诗学道路在自进的道路上,必然包含着既有的模式和行为,在目前而言,一些必然的要素,必然的行为,已经显著的影响着诗人和其作品的实现。而正是如此,在当下的行为中,在诗人面对流变的世界形态中,诗从诸文本形态中,显现出来,这种显现就如同星空中的太阳,将人推向了自在的时空形态,那么,诗正是这样,在诗人的世界中,在诗人呕心沥血的行为中,诗以此映照了过去人所赞扬的图像,在当下的行进中,作为时代的篇章,诗一劳永逸的解决了这一问题,什么样的问题?诗人自身命运的问题,也就是说,诗人自身命运往往在时代的风波下,难以企及其诗的高度,也正是如此,是诗人往往与其诗,这一对象纠缠不清,这一点,往往成为诗人致命的杀手,诗人忍受着肉体的切割而承担起诗的命运,但诗人的命运因而在时间、空间形态的剧变中跌入深渊,这正是:
各种鱼类头脑
包含缩小的
闪耀的世界图景
的先例,这一先例反而因为“各种鱼类头脑”而变得举足轻重了,何以如此?因为诗人并非依靠诗人的行为,而是依靠诗人的意志成为诗人,这一当下的、具体在场的命运,塑造了从行星---鱼类头脑,到天体---世界图像的裂变,诗人自有的命名--肉体的、假借的(意义)烟消云散,诗人自有之命运炸裂在这一“图景”之下,因而一再的,再而三的逃出这里天体的、行星之光,这种逃出还有一个见证“乌鲁木齐的学术氛围”,还有什么比道貌岸然的端坐着地球这一端的、世界的器官---“乌鲁木齐”来得更为直接呢?显然,这背后所导致的结果就是,诗人为之证实的---诗,延续了人这一统称,这就是必然要面对的命运“图景”:
夏日消长,窗外雨丝闪下
我割下舌头
与老依尔福饮酒,嗑瓜子
这就是诗人的命运,有人会说,诗人在诸时代建立了直插云霄的庙宇,即如此,那么其中诗人的神像早已不会因此自我供奉,而恪尽职守的成为当下的“文物”,这正是诗人的命运。在诸时代的文本中,必然因此而显得于此相关联,但不如此,诗人如何面对于“人”?诗人如何面对于朝堂之上的“王”,这种隐喻的关系也一再的证明着一件事,也就是诗人之命运成为了诗人之“主人”,当一再的强调诗人的命运,当一再的分析其中必然的结局,那么诗人就因此而心安理得了吗?诗人就因此而获得了命运的救赎了吗?在徜徉在诸时代命运的景象:
各种鱼类头脑
包含缩小的
闪耀的世界图景
的时候,似乎人晴天霹雳般争夺着命名---诸神的盛宴之骨,但终究在光芒的刹那----闪耀的,而沦为落魄的瞎眼野犬,或者并不需要眼珠,正是如此,诗人在诸时代、在诸命运的吟唱中从来不为自身建造庙宇,这种自证的存在直到近代、现代才成为诗人的求仙之路,也正是如此,这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诗人窃取了时代的火把,然而却点燃了自身,这正是必须要强调的,在诸时代的命运中,也只是到如今,诗人不论是从云端升上高空,还是从云端跌入屋顶,都将因而满身污泥,也只是到如今,诗人所为之点燃的火把,却并非因为照亮,而在于熄灭。然而,这毕竟出自逻辑的自证,在时代的昭示下,诗人从命运之地,人所留下的踪迹:
而排成一列有外国口音的旅行者
留下骆驼脚印。
这些“骆驼脚印”,这些意识之物,从人的诸时代的命运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从诸命运、诸民族、诸历史的命运中杀出一条血路,就是在当下,在诗人之凝“神”,的这一时刻,人——“旅行者”,依然“留下骆驼脚印”,多么令人惊叹的时刻啊!
诗人所凝聚的命运之地,诗人所昭示的自我“神像”,一如命运所“闪耀的世界图景”,在当下的时刻,在人这一“旅行者”面前,突兀的、必然的显现了出来,这里的显现对于诗人而言,则意味着那孜孜以求的自证,那晴天霹雳的救赎,那自在的庙宇,那自我点燃的火把,也不能夺取“人”的到来,即使是在命运所呼啸的诸“神”的命名,诗人虽然丧失了诸身的“塑像”,然而诗人终而矗立在人的命运中,即使在高空中空无一物,即使在屋顶上独自舞蹈,然而,当诗人触碰着“骆驼脚印”的时候,世界只是当下的世界,命运只是当下的命运,那从诸时代、诸民族、诸人种中点燃的火把,也不能夺取人所留下的“骆驼脚印”,即使湮灭了诗人之“存在之地”,然而这一“存在之地”又何尝存在于世界的一隅,人并不只生活在自建的“屋宇”之下,正因为如此,当面对世界----乌鲁木齐这一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阴茎、睾丸以及天山路、北京路、河滩路以及“各种鱼类头脑”,这一“学术氛围”,诗人凭吊着星空下的肉身,亦如此,在既往的命运中,在中国、在深圳、在幼发拉底河沿岸,在洛杉矶,在圣地亚哥,诗人抚摸着一个又一个优美的胴体,如同往常一样,在清晨的时光,诗人倾尽所有的,占据着一个又一个优美的胴体,光亮本质上带来了诸时代的呻吟,必然如此的:
乌鲁木齐这只斑雀
横陈在老依尔福的胯下
亚洲的,美洲的,欧洲的,澳洲的众神
纷纷献出宝贵的初夜
诗人在时代的命运下,在此一时刻,在万众瞩目的人的殿堂,诗人登基了!诗人登上了王座,也正是在此时,人诞生了!这一命运的昭示通过这一形式,得到了强化,人从诸时代中被加冕,这一历程正是命运的真实写照,在当下的自证中,诗人先天的成为人,那在诸时代,所能镌刻的面容,从此有了眼睛,有了鼻子,有了嘴巴,有了血脉,这正是诗人所承担的时代责任,这一责任不同于以往诸时代诗人的责任,也不同于以往诸时代的命运,在当下的人的“网状脚印”中,交织的是人显著的诞生的躯体,这一躯体,不同于行星或恒星的陨石,不同于历史上意识的命名,或符号的意义,这一身躯是诗人成为人,是诗人“诞生”人,所进行的伟大的实践,在通往“乌鲁木齐”中,所诞生的“命运之子”,正是这一当下的、这一进行着的时刻,诗人再次的揭示:
不要在意这些石头的痕迹
不要做一个执法者
“石头的痕迹”是时间中的持久者所命名的历史的秩序,而“执法者”是时代的自有者所命名的时代的秩序,这二者之“不要”,从而将诗人从自身的命名中,将诗人从自身的“庙宇”中“处以极刑”了,这种世界历史的时空秩序,完完全全的从诗人的来源之处割断了,所谓“来源”是“实有其事”吗?所谓“来源”是命运的加冕吗?显然,在历经了诗人之诸时代、诸历史的时空秩序的、意义的生成后,诗人之历经恰恰将这一历经之“物”从当下的命运中弃之如敝履了,曾有之命运正如当下之“物”:
模仿河边洗衣工体内的齿轮
带动负重的轴
在“模仿”中,模仿之“物”随之消散一空,模仿之“命运”随之消散一空,“模仿”的行为将“当下”再一次割断,从而从诗人行为上对“人的诞生”再次进行了强化,显然,诗人并非将这一事件当做一次“事件”,而是对时代之“人”发成了垂涎的光芒,这种光芒成为“骆驼脚印”的一部分。
这正是这首诗所企望的高度,从诗人到命运,从命运到诗,诗人登上了诗的王座,当然这一王座不是先古之帝王,而是命运的王座,而是人世的仆从,是世间的革命者: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当他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