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触摸

 

往东，是无边无际的太平洋

身后

堆满我们光秃秃的脑袋。

如果我们是石头制成的

将被奉为神明。

 

但整块石头，吸干内部的每一滴血

一只蜥蜴认为自己是骗子

将要喷出定型剂。

路上，有什么东西在抽搐

那是处决灯塔的人

阴郁地燃烧着。

 

他们看见梦中一只小狗在沐浴

而他们正赶往一个大坑中地势最平坦的地方

像个坐吃山空的人

一个美男子

 

 

蝴蝶梦

 

他们抵达的地方已经有了蝴蝶

森林带有香味

它将在今年春天结婚。

但它无名无姓

无法确认的谋杀案充满紫色的姜汁。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开垦森林

就是把她身体里的螺钿

从冰冷的河里捞出来

 

而祖先的坟茔，我们唯一忌惮的东西

在那里，它们不再害怕饥饿

和战争，它们将品尝分娩的花瓣分泌的

琼浆玉液，在女人双腿之间。

 

除非夜晚的女顾客陶醉于玻璃爱情

黄昏行走的木偶

被一只鸟的叫声掩盖

没有署名的乳房模仿石头蹲着的姿势

而笨手笨脚的标本在一只瓶子里止住哭声

 

 

印度人

 

只有零星几座小岛

随手扔进垃圾堆。

 

走在卵石的海滩上

心爱的集邮册与你有什么相干？

珊瑚碎片和火山熔岩搅拌在一起

暗示那艘沉船上的男男女女占据一席之地？

 

世界在缩小，我们却在礼貌性地

沉默。布满夜蛾的印度菩提树

无论在世界哪个地方

能阻止我们在海滩上拉屎？

 

印度榕树的阴影下

我们一部分旅程

某种初始的庄严感

经过千年沧桑，形成了海

 

无论雨水从天上落到村庄

还是人口贩子的船偷偷卸下夜的桅杆

城市

传说中的澡盆

真的鲨鱼很少光顾

 

 

我的奢望

 

国家创立了新货币

我们把蹦极的藤条当做追命的绞索

抛弃掉，但伤害已形成。

 

市场上的人们奔走相告

他们相互交换商品

用石头支付。女人们在纺织布料

积攒女儿的嫁妆

男人们在口中饲养珍珠

国王建起铁路

交易论吨的铁和论桶的石油

 

但我带来一条坏消息：

婚礼庆典被取消。太阳图案

被麻醉。来到海岸的游客

一心惦记着很久没碰的东西：

饼干、淡水、女人。黑色峭壁

而贩卖，是明令禁止的。

 

如果国王经常拿出自己的玻璃眼珠炫耀

这跟用假肢做交易的水手

哪个更矫情？

 

 

错误的解释

 

来访人的脑袋构成一座岛

上面锯齿状的山峰

让我感觉自己在攀登天国的阶梯

 

但女人通过契约与男人联系在一起

于是双方家庭不得不各退一步

因为她在岩石间跳来跳去的样子

有一种少女的情趣

 

而岛屿最高峰隐匿在云端

男人坐在上面

长着山民特有的驼背和弯腿

但什么食肉动物

跟他是同类呢？

 

 

宿命

 

海难的幸存者

被称为翡翠般绿、玻璃一样脆的印度鸟

痛苦地固定在海面上。

 

一百年后

他们的后代目睹这些鸟

恐慌达到高潮

 

他们从船舷射出的子弹

要了他们太爷的命。

 

 

不愁找不到手巧的人

 

我说过，魔术和迷信的玻利维亚和智利

前者产锡，后者挖出铜和铁

但它们国家的皮肤为什么是褐色。

 

它使我想起冬眠中的生灵

即使房东太太天天检查我的

胸部有没有肿块；即使她换了一个地方

我亦退回我的巢穴。

 

我永恒的疑问

海滨的爱嘲讽的神气

唆使相貌平平的年轻姑娘不肯放下架子

而穿白裤子的夏令营

背后则是一绺绺发鬈

 

一股有毒的气味从河边飘过来

一滴难得的蜂蜜滴落进橡果的壳斗

心上人爬上白杨树

忽然中断了命运的垂青

你必须把她绑架回来

最好还是雇人

这样你就有了以后干这种事的人

 

 

青葱岁月

 

我可以为它做什么？

对于过早把一封吊唁函转化为一堆塑料压制成的灵魂倾述

诙谐的短剧，它是流出的酒

而叠好的康乃馨的种子

发育成我的腿。

 

一个男孩和一个女人站在湿淋淋的树下

体育节目播音员不透明的通信

在夜晚抽泣。每天凌晨

密封塑料袋半裸着身子回到冰箱

她女儿的排卵期，只好推迟。

 

他住的房子是普通大街上一个两层楼世界

裸露的紫藤盘绕他身体延伸出来

蜘蛛在上面爬。

 

他用讲究的字眼跟街灯说话

可能还在思念那座房子和里面淫荡的石膏女人

他在下雨天翻看画册

确认已描述过的车屁股是星期五。

 

曾经证明二年级的大学生住在笼子里

但玫瑰色嘴唇的女生

嘴唇依然玫瑰色，却哭肿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