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平访碉楼（4）：锦江里、瑞石楼

几年前来开平，看过开平碉楼最有代表性的自力村、马降龙、立园，这次就没去看，去了另外几个点。先去了锦江里村，这是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开平碉楼与村落”的村子之一。

刚到村口就感觉这个村的规划太整齐了，村前是一大块空旷的地面，既是马路，也是晒场，街巷整齐划一，房屋也没有高矮不一，杂乱无章，几栋高耸的碉楼都位于村后。在珠三角，很少看到这么整齐的古村。

看介绍才知道，锦江里还真是“规划”出来的，早在清末光绪年间，黄氏家族建成村之初，即由家族中德高望重者画定村首界面线，规定纵巷宽 1.5 米 ，每三排建一横隔巷，第一条横隔巷宽 1.5 米 ，从第二条横隔巷开始一律宽 60 公分 ，划出统一面积的宅基地由族人认购，要求房屋统一为6米高。一百多年来，村民都严格按照村规建屋盖房，将村子的整齐有序延续至今。

当然，锦江里能入选“世遗”还是因为其碉楼。锦江里的碉楼并不以数量取胜，仅村后并列着的瑞石楼、升峰楼、锦江楼三座碉楼，而是以“质”取胜，特别是其中的瑞石楼，被认为是开平碉楼中造型最精美的，有“开平第一楼”之美誉。

瑞石楼的主人叫黄璧秀，清末漂洋到美国谋生，后来又在香港经营药材和钱庄。由于父母及妻子都在锦江里的老家，1921年黄璧秀回乡建碉楼，建成后以黄璧秀的字号“瑞石”命名。

瑞石楼是钢筋混凝土结构，所用的水泥、钢筋、玻璃、木材等均是经香港进口，总投资 3万港元。碉楼共九层，高25米。第一层是堂屋，第二至六层每层都配备设施齐全的厅房、卧室、卫生间、厨房和家具。第六层外部为柱廊，第七层为平台，平台四角各伸出一个造型别致的圆形角亭，南北面则以巴罗克风格的山花和中国园林景窗相结合，第八层内部放置祖先神龛，室外为观景平台。第九层是穹窿顶的凉亭，也是堡垒式的了望塔。

碉楼外部总体造型是西式风格，有罗马穹窿顶、拜占庭穹窿顶等充满异国风格的建筑造型，而内部的布置、家具则是岭南传统的样式，门窗上都是雕龙附凤。楼名石匾额置于七层上部正中的位置，上写“瑞石楼”三字。

与作为景区开放的立园等不一样，瑞石楼的产权至今仍为个人所有，所以并不是按时对外开放。我们运气不错，到的时候正好房主在，他是黄璧秀的后人中唯一在内地的，平时住在开平，有时回村。我们一人给了10元“门票”钱，就进去参观了。在第一层看到他们大家族当年在香港艳芳照相馆拍的全家福，老老小小二十几口人。

登上顶层，锦江里村和周围的田野尽收眼底。远处村落里，也有一座座西式碉楼高耸，与岭南乡村的传统民居交错在一起，与金灿灿的稻田，形成了绝无仅有的侨乡景色。

在开平广袤的田野上，最多时曾有各式碉楼3000多座，现在保存下来的还有一千多座。因为开平出国的人多，这些碉楼很多都没有居住了，但产权还是归个人所有。陪同我们的朋友有人在老家就有碉楼，但他们家人都住在城里，老家的碉楼都空着。

在这一千多座碉楼中，瑞石楼能被称作“开平第一楼”，确实名副其实。不仅高达九层，为开平碉楼中最高的，而且外观精美，造型别致，比例匀称，宏伟端庄。

在瑞石楼上，能看到村里另外一栋碉楼“升峰楼”，也是造型精致秀丽。这是同村赴美谋生，后来经商致富的黄峰秀于1928年回乡兴建的。升峰楼比瑞石楼低一些，高 7 层。

在瑞石楼和升峰楼之间是锦江楼，这是村民集资兴建的“众楼”。开平碉楼分为更楼、众楼、居楼三种类型。更楼出于村落联防的需要，多建在村口或村外山冈、河岸，起预警瞭望作用；居楼是有财力的人家单独建造，众楼则是若干户人家集资共建，遇到土匪侵扰，众人可躲到楼里，免遭盗匪抢劫袭扰。锦江楼就是典型的众楼，楼高5 层，造型简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