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访五台（11）：阎锡山故居

从南禅寺半个小时的车程到定襄县河边镇的阎锡山故居。

河边镇原属于五台县，后划归定襄县，所以一般说起阎锡山出生地，还是说五台县。其故居是占地面积近百亩的庞大建筑群，最多时有近30座院落，800余间房屋。现存18座院落575间房层，前后为东西花园。现在对外开放的主要是东花园，其实就是故居东院。

东花园也分为南北两部分，北边是三进相连的院落，即东花园一院、二院、三院，院子宽大、建筑为传统宫殿式，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南边是由一组组四合院组成的建筑群，主体是北方四合院民居式建筑，也有中西合璧的建筑，不论是院子面积还是建筑体量，都比北边的一院二院三院要小很多，更有居家的气息。

东花园正门是一个府衙式门楼，进到里面是一院，院子里有影壁、花坛、假山和喷水池。

穿过过道，来到二院，二院东大厅名“居仁堂”，庑殿顶，前出抱厦五间。

庑殿顶是中国传统建筑中等级最高的，在过去只有皇家和孔庙才可以使用，但阎锡山修建其府邸已是民国，也就不用讲这个规矩了，但也可见其宅邸规模之盛。居仁堂是当年阎氏家族议事和接待宾客、举行宴会的场所，相当于整座阎府的“正殿”吧。

三院的正厅叫“当仁堂”，也是阎锡山会客的地方。1937年10月，朱德总司令曾来此与阎锡山共商华北抗日大计。

当仁堂背后是一个隐秘的小院，是阎锡山居住、办公的地方，其居室前有对联：业宏根于识足，国健凭于计周。很难想到，阎锡山盖了这么大一座府邸，大小房屋800间，自己居住办公却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不过，仔细想也在情理之中，这座院子虽然小，但僻静幽深，便于警卫，且在地下修有地道，进退有路。我们还下到地道里，里边没有光线，得打开手机手电才行。

在东花园这三进大院的南边，是由多个四合院组成的建筑群，包括都督府、得一楼、上将军府、二老太爷府、新南院（客房院）、管家院、长工院、新南院等。其中二老太爷府即是阎锡山的二叔阎书典居住的府第，是阎府最老的宅院，其实就是最初的阎家老宅，阎锡山就出生在这里。

都督府是一组中西合壁建筑，为两进院落，房屋为硬山卷棚顶的传统样式，却配以西式的砖拱门券，装饰以绶带等雕饰图案。都督府建于1913年，阎锡山在辛亥革命后被推为山西都督，所以将新建的这座院子命名为都督府。

都督府旁边小院里耸立着一座三层楼阁，名“得一楼”，取自《中庸》“得一善，拳拳服膺而弗失之”和《道德经》中“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

这座得一楼地处北侧东花园三座院落与南侧建筑群的连接处，两组建筑群通过得一楼的地道想通，地道取名“行得通”。地道出口处修有石雕门券，刻着松柏梅兰、蝙蝠倒挂，上刻“行得通”三字。

东花园的对面是西花园，建于建于1932年，规模要比东花园小得多，保护也不是很好，现在没有对外开放。我们进去看了一下，西花园南侧的二层楼房，是一栋有着典型山西特色的“窑檐式”建筑，二楼有一座六角亭，是整个阎府唯一的一座亭子。院子里还有一座礼堂式的建筑，阎家当年经常在这里为乡亲放电影。

阎府大院是从从1913年开始在老宅基础上陆续增建，一直持续到1937年抗战爆发。感觉不像是从一开始就有整体规划，而是围绕阎氏老宅逐步扩展而成。每个院落相对独立而又相互连通，形成院套院、宅连宅的格局。既有民居式的四合院，也有飞檐翘角的宫殿式建筑；既有山西特色的砖石窑洞，又有西式风格的建筑。在我看来，风格杂陈、参差错落，正是阎家大院最具特色之处。

现在，对阎锡山的评价不像过去那么“一边倒”了，对于他抗战的贡献，特别是对于近代山西建设的成就，开始有了正面的评价。这座庞大的府邸先是在上世纪80年代被定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并以河边民俗博物馆的名义对外开放，2013年进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行列。

在阎家大院，好几栋建筑的墙壁、廊柱上都刻着阎锡山的家训格言，都是十分“正能量”的，比如：“做事是人生的结果。做的事多，就是此生的结果大。做的事少，就是此生的结果小。为做人即应当做事”，“计算一年不如计算一月，计算一月不如计算一日，计算一日不如计算一时，盖以一时所损益者为数虽小，而累以年月则为数甚大”，“人生有五要：一要有强健的身体，二要有正当的职业，三要有精巧的技能，四要有充分的知识，五要有公道爱人的热心，有此五者可谓之完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