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寐，梦附龙而行。附者，言其雄伟也，龙巨于山脉，吾在其背，不异蝇附骥尾。龙身作碧蓝，而额背爪尾皆覆白磷。皮老而韧，角短而砂，眼小不易见，熟视则神光湛然；吻闭而不常开，有潜伏之态。龙之行也，貌拙而实灵，貌迟而实速，似无少动，已越千里。须臾而历神州，不为难也。云轻雾淡，下视山海历历，殆如织锦。便至仙界，寻历洞府。中有老翁，须发皓然而神清气朗，心知神仙也。翁曰：“洞中皆宝物也。”吾周视之，别无他物，唯书卷盈架。诧曰：“此何宝物也？”翁不语，吾似有所悟，检卷阅之，来去万里，前后千年，似身历其间，所感良多。又有一处，言及阿紫阿英者，似仙女也。举以问之，翁曰：“咄！此非吾所知，问之是祸非福。汝所有已多，况尚有多少人事，岂可过贪！速去！速去！”吾便辞去，随龙而下，一时便醒。得诗一首，云：

醒时何处觅龙吟，山海如织话紫英。莫问仙窟归去路，尚欠人间多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