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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纵情如斯丰美柿子灰烬 |
分类: 散文诗——我爱 |
十月,此刻,在北方,夏天的流火掠过之后,银杏、枫、桦,在火焰逝处捧着灰烬陷入安详。夏花的芳香结成了果子,苹果、柿子、橘,点亮内心的小灯,在晚秋的凉风里摇晃。
而我,把我的椅子放在这南国依然青绿茂密的草地深处,让长而寂寥的秋风,剪绒一样抚摸它绿色的毯子,抚摸我的头发和肩膀。
贫乏如是,我只有口袋里的几粒果子,一捧文字。在这个秋日,把它们付予草泽。
有人从阳光里取出雏菊,从湖水里取出莲实,从长风里取出奔马;我不是诗人,也不是艺术家,我只能如此安置它们,我的文字——在青泽深处,在秋虫的低吟里,在一小株刺桐根部,让它们渗入泥土。
并非不爱。我爱春雨滴下的丰盛;也爱秋雨带来的枯寂。我爱时间给予的一切,生于泥土的春花,落归泥土的秋叶。
我爱平凡琐屑、红尘欢情,市井昌茂。这个世界如斯丰美,给予我足够多的阴和晴、冷和暖,宁静和澎湃,友爱和欺骗;这片天地如此广袤,给予我足够大的草泽,让我奔跑、哭泣、栖息、歌唱,容忍我的一切错误、荒谬、无理,容许我热爱、拥抱、伤害、离弃、厌倦、改过、放任自己。
我爱在梦土里种下文字,种下自己。我爱它们结出的果实——我的,洁净而瘦弱的果实。
我爱把自己当作与一粒果子,封闭内心纵情的甜蜜和的酸涩,交于静寂。
秋日,一粒果子,在心里藏下一片海,或者一瓯蜜,是苦?是甜?
它不说,不要谁知。
它不说,谁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