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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专栏:以色服人 |
男人看病,女人看守
都市放牛/南京
我天生命贱,从小到大一路凯歌,见风就长,出落得胖姿飒爽肥美动人。21岁那年,因为喝酒休克,创造了生命中第一次输液记录。朋友用他家卖菜的木板车把我拖进医院,奇怪的是没拖进急诊室,而是拖进了女实习医士宿舍的门。半夜醒来,这丫已经开溜,留下我在女生宿舍里享受着惨绝人寰的待遇:我睁眼首先看到的是吊在头顶发光的输液瓶,然后,一个姓夏的女医士在用汤匙撬开我失去知觉的嘴,往里面灌盐开水;我臂弯里枕着的不是柔软的枕头,而是一个赵姓女幼儿老师倔强的胳膊。一个情窦早开的少年,在那个深夜,突然明白了两个女孩之间的亲密合作,在看守自己的领土面前,永远是那么貌合神离。
男人看病,女人看守。当然女人都是以看护为名,其实看护与看守有着云泥之别。我实打实动过两次手术,并且是在身体的同一部位——因为痔疮发作,我在南京一家有名的“下三路”医院吃过两个月病号饭,撑破了好几件病号服,并且用杀猪般的嚎叫,奏出了生命中永恒的凯歌。回想起来似乎是一出“苦肉计”,因为男人难以启齿的顽疾,我反而得到了两个女孩的看守。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没有被动过刀的胖子,永远不可能达到楚楚可怜的境界。
看守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2004年那个夏天,至今还在我心头编织着说不出的滋味,当那个穿白裙的成都女孩翩翩降落时,我不禁老泪纵横。一个长痔疮的胖子与一个天仙般的姑娘,这条小道消息和消毒水的味道一起在医院里蔓延。来看我的其他女孩,一般都是电话里先侦探一番,得知看守不在,才像猫一样潜入,与我惺惺相惜,执手相看。却不知幸福也像刀起刀落那么短暂,出院时我才明白,那个女孩最后一次的看守,不过是为了后来心安地离开。轻轻地她走了,没留下一片云彩,却给我留下了心绞痛,比刀口还难愈合。
2007年夏天到来时,我再度住进那家医院,并且没有通知任何人。术后醒来时,睁眼看到我的闺密朴尔敏,梳着朝天炮,伎着人字拖,拎着锅碗瓢盆,恶狠狠地布置着阳台上的病号橱。物是人非,她早就习惯了我的鸟样,大多数时候她当我是空气,自顾自在那里看书、玩电脑,把手捧花一支支修剪好,插在我身边的窗台上,在我每天换药猪嚎时,跟在后面偷笑。五官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喂药丸——每天清晨,我看着她从菜场哼着歌回来,昂首挺胸地去医院食堂拉关系、开小灶,突然明白生活其实很实际。在她的看守里没有醋意,却有深意,最阴险的是,居然和我的另一闺密小排骨密谋,送我一本《中华美德读本》,逼着我每天埋首苦读,汇报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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