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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名士,首先想到的是魏晋时期。说到隐士,我们会自然想到陶渊明。
隐士是一种很普遍的文化现象,西方和我国都不乏其例。在人们的审美观念中,隐者大都是高洁的象征,士人与隐者也总是纠缠不清,士人可以超凡成为隐者,隐者也可以入世做个士人。
我国的隐士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道家的隐士,这类人终身不仕,嵇康和阮籍就是代表人物。另一类是儒家的隐士,这类人秉承孟子的“有道则仕,无道则隐”的道德信条,以政治的品德来决定自己的去留。陶渊明就是儒家隐士的杰出代表。
陶渊明出身于没落地主家庭,生活艰难困苦。他一生没做过大官,也没有显赫的功业,因他人格的高超和诗文上的成就,博得后人的敬仰。他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地位,一方面在于其大量的田园诗创作,清淡自然的诗风、情景交融的意境奠定了田园诗在诗歌史上的地位。另一方面,归隐田园的举动和宁静淡泊的生活往往会引起后世文人的思想共鸣,他是一位真正享受到了归隐之乐趣的隐士。
因生活所迫,陶渊明在官僚与隐士这两种社会角色中不断转换,隐居时出仕,出仕时想归隐,心情很矛盾。曾出任江州祭酒、荆州刺史、参军、彭泽县令等官职,只因看不惯依官仗势、作威作福的督邮,无法忍受官服的约束和行拜之礼,辞职而去,从此坚定了隐居的决心,一直过着隐居躬耕的生活。
陶渊明作为一个没落士族的后裔,不可能没有丝毫的世俗思想,不可能对功名全然无动于衷,他归隐田园不过是在理想与现实张力下的无可奈何。身逢乱世,又不愿随波逐流,只能是将理想回归于理想,好好守护着自己的灵魂家园,做个隐者,但正因为他又还有理想,所以他的生活仍然是生动和鲜活的,而不像庄子笔下的隐者那样身如槁木,心似死灰。
他对现实是不平的,但并没有将不平化为满腹牢骚,而是身处田园,诗文成为抒发隐逸情怀的归宿。他的田园诗有的是通过描写田园景物的恬美、田园生活的简朴,表现自己悠然自得的心境。《桃花源记》描写了一个优美雅致、气氛宁静的世外仙境;《归去来兮辞》是一篇脱离仕途回归田园的宣言,抒发了厌恶仕途生活,不愿与庸俗官僚为伍,宁愿归隐躬耕,享受田园生活的情怀;《饮酒》体味了人生真谛,在自然的永恒、美好、自由中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意义;《归园田居》是心灵的解脱,尽显对大自然的热爱之情,只有心中充满爱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佳作。
陶渊明的隐士心态既决定着他的生活态度,也决定着他诗文的风格和走向。他的生活是自然而充实的,躬耕田亩,饮酒赋诗,避开了官场的虚伪与倾轧,回归于无拘无束的自然之中,同时,又不失其儒家的道德信仰,避免了精神的颓废与虚无。
假如陶渊明不是生于乱世,可能他不会成为隐士,但是,他的生活理想与艺术追求决定于他的心态,这也正是陶渊明的可贵之处。与魏晋其他名士相比,陶渊明少了一些沉痛和放旷,多了一些恬淡和感悟,更注重对文化盈虚之道的体味和乐天知命的人生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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