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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天堂》:亲情如山,父爱如海,母爱如洋

(2010-06-26 21:57:29)
标签:

海洋天堂

李连杰

娱乐

分类: 皂羅袍-电影

看完电影后,一朋友说,我和我父亲关系并不亲密,所以,也从来没有电影里那么感天动地的故事。听了她的话,我自己想来,小时候我和父亲的关系,却如猫和老鼠。父亲一出现,我会立马收起嚣张的气焰,灰溜溜地躲到房间里看书学习。倒是现在,一切开始不那么剑拔弩张,他爱看的电视,我也敢去批评说“不好看”。很多事,我也会去为他去想。

我想,中国父母大多如此。不会表达自己浓烈的感情,更不会对自己的子女说“我爱你”。是的,让我父母对我说这三个字,如登天还难。他们总是默默地为我准备好学费,准备好生活费,准备好饭菜,洗好衣服……在我回家的时候做一桌子的好菜,在我离家的时候往塞满了东西的行李包里继续塞东西。

从来平淡。

 

人说,儿女是来讨债的。从父母二十多三十岁的时候开始讨债,一直讨到子女也二三十。这时候,父母已经已经五六十了,还没来得及享福,子女们却要开始为自己的子女们还债。这样一代一代,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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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海洋天堂》,使劲忍住自己不落泪。感动的,并非那些刻意造作的感情宣泄,而是一点一滴的感情流露,甚至从事无巨细的道具中隐现。李连杰脱下武侠的外衣,穿一件洗旧却不失平整的衬衣,一副黑框眼镜,一条裤管很大的裤子,这样的装扮,俨然小城镇上小有知识的父亲形象,或者像清苦的乡村教师。他是瘦小的(李连杰个子不高),缺乏话语权的,他是海洋馆里的电工,工资不高,好在海洋馆里的人都是善良的,所以,他可以每天带着自闭症儿子上班。

父亲被检查出肝癌晚期,故事的重点自然落在了儿子将来的生活问题上。谁来照顾?他该如何生存?大多数父母只需还几十年的债,而这位父亲,面临的问题要艰巨得多。在自杀未遂之后,他选择了给儿子找个安身之所的道路。现实是残酷的,正如有人所说,这是体制的问题,体制的问题导致了儿子找不到安身之所,但电影不会着重于此方面的批判。广电总局的剪刀手面前,谁也不敢放肆。各种各样的推诿理由,隔靴搔痒了中国社会保障和福利的欠缺。这一点,远不如《不能没有你》所带出的批判性那么尖锐。在社会保障体系、公共卫生和公共教育体系缺乏完善的国度之中,一切变得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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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讲那点点滴滴了。父亲一遍遍地教儿子如何坐车如何拖地如何买东西,一遍遍地教儿子如何煮鸡蛋如何穿衣服,甚至把自己当作海龟,不让儿子在自己死后心灵无靠……

海洋馆馆长说,“你们家大福啊,那根本就是条鱼“,父亲说,”是呀,投错胎,成了人,所以孤独症了”。

人都是有孤独症的,当父亲找不到一家福利院能收养儿子时,他何尝不是孤独症患者?他在深夜坐在院子里,无尽的悲伤,早已没有了泪,一切的苦楚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邻居少妇柴嫂心里爱慕着他,他却不敢回应对方的爱。谁能让对方跟自己受苦呢?只有将自己自闭在狭小的空间里,仿佛背上那个巨大的乌龟壳,永远桎梏着自己。

这个情节不禁让人想起蒂姆伯顿的《大鱼老爸》(the big fish),在《大鱼老爸》里,老爸常常和儿子讲,自己是一条鱼,等他死了,便变成了那条鱼,游往海洋,自由自在。而在《海洋天堂》里,父亲便成了乌龟,游弋在海洋馆的巨大玻璃水缸里,背上背着的,是沉甸甸的负担。

这个负担,中国父亲们一背,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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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玲,同样也是患有孤独症。她在剧团扮演的,是小丑。在西方文学中,小丑往往是孤独的。小丑用自己装出来的可笑表情,引得下面观众们哄笑。而只有他自己明白,到底有多么悲伤。没有朋友的她遇见了自闭症患者大福,便将他当作自己的朋友来倾诉。大福回应很少,但是她感觉得到他的真诚。但小丑注定是孤独的。马戏团在无声息中离开,大福再也找不到玲玲,而玲玲,在呼啸而过的大卡车上,一副孤单的表情。或许,玲玲还有过其他的朋友,但过客匆匆,谁也无法成为谁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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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连杰洗尽铅华的表演更让人觉得他是一位父亲。这位父亲,具有很强的地域特色。他是中国的,是传统的,是底层的,是无助的,眉宇间总有解不开的忧愁。虽然影片的最后塑造出了浓浓的温情,导演塑造了“一个零情感污染的世界”,有些刻意,也有些无奈。当体制无法来拯救这位父亲的时候,只有自己,以及周围善良的人来拯救他。这是一种很美好的想法。李连杰创办了“一基金”,创办以来,赞美声有之,指责声有之。一部《海洋天堂》,却让我对他好感倍增。因为,我们需要这样的电影。而他,刚好做了这么一件事。让我们在充斥着凶杀、乱伦、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电影市场中,感受到一丝温情的暖风。

 

这部专为父亲节出现的电影,其表达的感情并不仅限于父亲。母亲何尝不是如此呢?多年前,有《星星知我心》,有《妈妈再爱我一次》,还有《亲恩情未了》,九十年代的影视剧总是特别重视亲情,而且,这些亲情往往特别质朴而动情。亲情如山,父爱如海,母爱如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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