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之明

 

                      一

这一天是我的，也是你的和他们的

还有我们现在及未来的风与云

四月的桃花在谢，槐树开始发芽

一如千年前的那一场雨

挂在寂寂的云层，招着透明的魂

小草和大树有着一种默契

将完整如初的日子撕成片片白幡

在无垠的原野聚集后再依风而旋

 

春光被吞蚀成残枝败叶，我的泪

不能按时落下，风化是幸福的别名

在萧瑟的坟头画几缕青烟

绘成点点破碎的光斑，那也是一种语言

召示着曾经赤裸的婴儿和夜晚必然的梦境

再带上一些香烛，纸钱与祝祷

在深夜或黎明一起行动，用千亿万年的想像

编织新的传说与神话

故事或许会中断，或化为暗淡的云霞

 

            二

 

这天，还可再补续一个更加迷离的情节

试着将各种声音都融化成一种气息

渗透于五脏，让所有的呼吸都沉静下来

集中起五色情念，穿过幽深的丛林

让身后那清冷的影子紧紧跟随

抬头，仰望那凝滞不动的泪光

说，那就是天堂中我们雕出的最美赤婴

 

那些游荡的名字相互重叠，陌生或熟悉

为了温暖却必须彼此靠近，站成另一种风景

忏悔着什么，召示着什么

打破再连缀起这些天奇奇怪怪的梦与惊悸

其实，清明如鸟，只要瞬间飞过

便安巢在永恒的星光，不分春夏秋冬

不再混浊难辨，哭泣与徘徊

那只是我们今天低沉一时的黎明

 

 

             三

 

清明，其实更有弯曲的溪水与游鱼

岸边的小草也说出了无数心语

让你我久久寻找的目光在黑暗中

开始对视，却无法相识

那突如其来的感动会留存永恒的

在清澈的河水蜿蜒，净化，散失

破碎的记忆一一浮起来

如丝如缕，似泣似诉，沿未了的情缘

踽踽而行，来时与去时的路

永远是相同的，似大漠的沙行

 

没有哪一个声音会告诉我

这样的静默是谁在下达着指令

这样的白天与夜晚有哪一种思与痛

悄悄清洗着你我的清醒

 

 

 

2015.4.3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