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切,切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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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南瓜赵明生基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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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个忙,来,把这个瓜给切一块。”正忙着看稿时,妻一手举把白晃晃的菜刀,一手抱着一颗南瓜来到身边。
“哎,这点事还……”用刀切瓜是个事吗?我不理解了。一般而言,似这类事务我是从来不沾手的,老妻虽然不是女汉子,但对付一颗南瓜应该还不是什么难事。
“你试试,反正我不行。手都磕出红印子来了。”果然,白白的虎口上,明显有战争的印痕。
“这么锋利的钢刀都敌不过弱弱的南瓜,这世间还有天理吗?拿来,看老赵的怎样让它刀下开花。”
起身,找来案板,按妻子的要求,比划好大小,随手就是一刀。南瓜轻轻动了动,只留下一道线线的纹。用力轻了。再来。挥起钢刀,对准纹线,用力下去。刀不动了,瓜也不动了,我的手一振,一麻,也不动了。
“这是南瓜吗?”
“不可能是石头吧?我还以为我的力气弱呢。”妻也相信这瓜的确与众不同了。
“躲开点。”把妻支到一旁,我再次把钢刀举得高高,对准,用劲下劈。刀陷入瓜的半腰部,被死死卡住了,左右摇晃,丝纹不动,再摇,还是拔不出来。妻上前相助,四手齐下,前后相拔,呼哧,刀出来了,因用力过猛,眼前一道寒光闪过,差点碰到妻的玉臂。
“你行不行呀?”妻听得脸色苍白,我也好一会作的目眩。
“这是哪来的瓜?长得成精了,刀枪不入。”妻说,是前几日一位吕梁山来的亲戚送入。怪不得,再细细一瞅,还真有吕梁山的一些特别的标志:沟深,梁陡,谷幽,整个皮肤粗糙异常,凹陷不齐,间或有瘤状突起,低凹处又灰暗有加,还有淡淡的一层白毛,仿佛高原上深厚的云层,处处斑点更像童童山丘,秋风一过,四野荒无,一看就是风雨交加而长,冰雪覆盖而熟,再细看,内外均酷似兵马俑,还真与古老粗笨又结实的吕梁人有几许相近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样结实无比的瓜也只能出自那高山巨壑的坡梁地。
喘口气,待缓过神来,重新举起钢刀奋战。“一个大老爷门,就是没杀过人,也不会畏惧一颗待下锅的南瓜呀。”
再次谨慎下刀,只是没有了刚才的英武,没想到割鲜嫩肉之利刀如入坚硬的木材,丝毫不入。没办法,只好双手紧按刀脊的两端,全身直挺上升,两臂注满气力,左一摇,右一晃地交替下压,从瓜的边缘,到瓜的中心,渐渐地,瓜被我切开了一条长逢,到最后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却就是不愿与母体作最后的告别。无奈,我双手紧握一处,重新举大刀,对准这颗也就面盆大小的圆圆南瓜,最后一刀。终于,切下一块来。
难道它是特殊材料做成的,比剁排骨都费劲?与妻头对头地细细察看起眼前这颗不平凡南瓜的内部结构:切口处一圈纯粹的横截面平展如砥,鲜嫩明细,肉质坚定,就如刨平的木板。手指一掐,不能入半分,不见一沾瓜汁浸出。空空的中心,几缕快要干枯的瓤丝上点缀着几粒洁白的瓜子,饱满壮实,如碎玉般醒目。双手把这多半块瓜捧起来一掂,分量十足,似石头铁锭。
超市有这样高质量的南瓜吗?不经历四季风雨的考验,不吸引自然的精气神,乍会有丰富的营养。不过,如果把它放到超市里,肯定卖不出个好价钱。
“光看这灰不溜秋的长相,它就不可能进入超市。”我赞同妻的说法。越是不美观的外表,有时越有真实不虚的内在品质。而不知从何时起,我们的审美标准却完全在背道而驰。
一个多小时后,早饭开了。每人一碗南瓜小米粥,黄黄的,稠稠的,上面一层发亮的油皮。一口下肚,香气十足。再一嚼,几粒稍稍发硬的豆子。
“时间太短,豆子没熬好。”又对妻提出了批评意见。
“不可能,我昨天就在保温杯里泡上了。”妻不相信。尝了尝,果然。“对了,这是上次回老家,她奶奶给拿的红豆,自己种的,老豆子。”
这便是自然的力量,种子不好,时间不到,环境不对,气候不适,想让它生命力旺盛,营养丰富,那是做梦。
“精气不足,生出的豆芽都寡淡无味。越是现代化生产出来的东西越无味。”想起前两天刚倒掉的那些豆芽,妻又开始发议论了。
“那你也离不开现代科技。它们为大力发展生产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有力在促进了社会的进步……”一旁的姑娘开始背课文了。
哈哈。我笑了笑:“课本上有没有说西方的大都数科学家都有信仰这一内容呢?”
“没有。”姑娘想了想,认真地摇了摇头,回答道。
“看看那些著名的科学家,或获得诺贝尔的,有哪位不怀有对天地神灵的敬畏之心?有哪位没有道德信仰呢?所以,他们在研究科学时,往往能想到天地众生,不敢肆意放纵,无所不为。相比之下,我们的那些专家教授们就差远了。”
“就是的,现在的好多有毒食物,大都是科学家在暗地里搞出来的。老百姓知道个啥?只要能多赚钱,啥也不管,全丧尽天良了。”妻一贯就认定眼下的许多有毒食品与专家脱不了干系。
“其实,偶尔吃一点有毒的东西并不可怕,只要生命的本质不变,它那无比强大而神奇的机能,会将那些毒素慢慢转化掉,最后排出体内。一旦生命的原始机理被损坏了,或生命的成长违背了自然之道,那可就麻烦大了。”
“打个比方,人靠输营养液活着和通过每日的劳动与食用五谷杂粮活着,那绝对是两个概念的。”我这样对姑娘解释道。
“就是基因变了。基因,懂吗?”姑娘摇了摇头,瞪着双大眼想听。
“就是组成物质最基本的因子或因素及它们特定不变的、独一无二的结构方式。世界上为何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人世为何没有绝对等同的两个人?为何南瓜不是西瓜,西瓜又不同于东瓜?就是因为它们的基因不同。人也如此。你是希望世界只有一个你呢,还是有无数个你?”
“只有一个我。”姑娘是认真的。
“那就对了,天地造万物时,也是遵循这一原则进行的。天然的便是最好的,现在社会与科技的好多发展方向往往是背道而行的,如人工合成的食物,人为地改变社会的运行方式,强行进行的洗脑教育,违背人性的管理制度,等等。改一句古语便是:顺道者昌,逆道者亡。”
真正完美的生命一定是自然的,而不能人工合成。钢刀难以切下的南瓜,开水不易熬烂的豆子,你说,这种生命的能量有多大?经常食用它们,我们的身体焉能不强壮,心智何得不健全?
喝了一口碗里的米粥后,也不管姑娘能否理解,我继续说道:“天有天道,地有地道,万物都有自己的道行,这一理论绝不能有任何的违背。”
一颗南瓜,让我切出了一则信条:绝对远离人工合成的事物,因为它会让我们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