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里的佛味

 

那时只知道吃瓜子，堆冰人，在雪地里撒欢

大棉袄伸出的五指一律是红红的

炮竹偶尔也响起，屋里屋外的冰凝固不动

不知道腊月的风最短，如这一世与下世的交接

冰封的夜很长，零星的灯火是最幸福的过往

 

云烟只在房顶上飘，纸做的风筝能飞离地面

父亲重重的咳嗽突然清爽起来，热热的腊八粥最是淳香

绿仁黄豆，小米红枣，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佛味

爷爷的胡子又白了，日子抹不平墙角的褶皱

几只灰山雀飞来飞去，满大街挤满财神的笑容

 

早晨凝固不动，冰凌花突然画黑窗棂

祥云齐聚，一棵老榆树仍矗立小院门口

伸出慈悲的千手迎接，嘴里念念有词

这边数，一二三四五

 那边数，五谷神灵正化雪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