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雨至

 

 一夜不长，何时而至的秋雨

潜行于幽暗的季节，让记忆猛然苏醒

 

穿越失败后，有灰色的遐想升空

渐断渐行的冷风相陪，不能数息

亦无法完成脉搏均衡的跳动

杂乱如麻般落下再升起，明了再暗

 

没有星光的翘首，只回味遥远的对吟

忆一阵无声的古典，平平仄仄的艰涩

宣纸，古画，青灯下的幽想与古寺的清风

 

心脏潮湿了，静静地膨胀至杂音频出

从头顶而落的魂，从地狱升起的魄

聚拢在失神的幕台和谁诉说

 

天气干硬，路僵直，沥沥淅淅的论题

不会成为永久神话，土地在长，身子在缩

一片安静的原野，长出一些秋日的风景

这里有蔬菜，作业，下岗和女儿出嫁时的躲藏

 

 

秋日体检

 

 

这时候更是一种特别的体验

暖阳对接夜雨，收获拥抱枯黄

真与假的对话，生和死的分别

看你的呼吸，听你的心脏

只是不能知道死亡与幸福的距离

还有夜夜而来的恐怖如何消除

所以，就滋长另一种宽慰的笑

其实，再健康也不可能万岁

 

 

手臂伸出来，是你的衣食父母

衣服脱了，是你生命的前程

抽一试管血液出来，是上世和下世的生命密码

体检，就是这样冰冷，不需要言语

只填好几行数据

即可断定你的苦乐，明天与过去

当然，昨天还不能吃香的，喝辣的

更不能把一晚的病毒排泄掉

所有的功名利禄浸泡其中

 

 

体检，需要脱得干干净净，换病号服

老与少，男人和女人一样的程序

如表和里的变换，有与无的对应

在某一时刻，分离又合于一体

心脏紧张的跳动近于一致

目光焦灼的感受聚于一处

长长地呼一口气，祈求心脏永不要停息

通天达地，包容世间全部的幸福

然后，再传给子孙后代

说，人死，其实并没有成为鬼

 

 

秋雨中秋

 

 

 

十五的月应该很园很亮

十五的夜有雨更浪漫

秋天的过程和夏日一样

春花的烂漫应该另一番模样

在这个时刻，无声响也无烛光

天地是唯一的静场

有山涧流泉，绵绵而来

 

 

通往哪个时代的云和路

向往谁家男女的喜忧

都无关紧要，有秋雨悄然而至

会有潮湿的感觉，团圆分别已无差别

世界很大，一颗残缺的心可以很热

有凉风生起，带有几许温度

这个时候的中秋属于真实

黎明时将翻动一页嗖嗖的日历

 

 

中秋夜带雨，是天地通达的梦

梦里梦外，转眼就是别样的年龄

不再细分南北和东西的距离

夜晚，一切吵杂都安静下来

如肃穆殿堂里的音乐

汽笛与霓虹的伴奏不是幸福

消去城市上空的音符

世界真如无尽的月色幻影

是我千年之前的那声誓语吗

是你千年之后的那次回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