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在子夜时起飞（组诗）

 

一    清爽与寒冷的味道

 

这不是黎明，太阳是清冷的梦境

所有微弱的光，没有一丝的艳丽

还有沉沉的睡眠，早已醒来

躺在那里静静地思考着

明天的气温和昨夜的寒应该是对应的

风从子夜的肺部穿过

不留下任何伤与痛的呻吟

而我们却一个个成了冰冻的标本

大街与小巷到处表演着一种麻木

说是最前沿的行为艺术

裹着恒温的心脏，迈着均匀的步伐

行为，仅是一个动作，不敢大口呼吸

艺术，仅是一次自慰，没有直面的冲突

一阵阵的寒气，森森逼人的五官

如铁板一块，把天压成地

把地缩成一个口号，一间房子里那双红红的眼

独自向外张望着什么，而四季全成了一片的白

不是雪（今冬无雪，这又是一个人间奇迹）

不是浪漫的白云在心野上飘

那只是一张脸，一张如纸一样薄而脆的天

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如死去的水面

寒得让所有的心脏都不再跳动，不再起伏

只有安静地守着寂寥，不在妈妈的怀抱里

期待着无论什么样的雨，能再一次从南方移来

期待西伯利亚苍茫的高原

能容纳与子夜一样丰厚多彩的含意

把所有的清爽合于寒冷的大衣之内

及无限止的思考融尽行为的躯体中

到那时，这四通八达的街道

纵横的就不再是同一种声音与脚步

它还有一行浅浅的足印拐进深深的小巷

还有一堆没有完成的雪人在冬天里绽放

 

二    今夜无风却更寒

 

有了快感你就喊，但是有了痛感

你却必须大声地笑着

这是现代最时尚的节目表演

喝彩声与出场费与日俱增的场面

是所有人都不想违背的需求

于是，这样的季节就开始了特别的行动

就有了非凡的灵气与超自然的能耐

一如晚夜的风，毫无声息地从你我的心林间掠过

如钢刀一般，齐生生削掉了所有的苗的头

杆却一根根直立着，齐楚楚令人称叹

满脸的笑如春花一样烂漫可人

脚下，满世界里流淌的不是血，是冰

满天地里生长出来的不是庄稼，是石

我们都说这是最伟大的收获

从未有过的荣耀诞生于新世纪的原野

这更是一种难得的清明与平和

冬风刮过的原野，生长出大量灰色的幼苗

土壤因古老而板结是一种罪过

一点一滴雨水的泛滥也是一种罪过

而一尘不变的寒冷是没有什么可谴责的

它是无所不至的灵，如天空中的云聚云散

它是无限四射的光芒，正把一片片的蓝天占满

我微弱的身躯只得再度蜷缩起来

封闭所有还未来得及繁荣的出入口岸

细细描绘着窗外凄苦的黑色树枝

中央台又在插播天气预报了

说，明天又是一个无风无雪艳光普照的好日子

且，我们还会共同迎来一个幸福的新禧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