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与红的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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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与红的情爱
把一杯如血的残酒揣在手中,对准那秋天金色的身影,随便一倒,大地上就会有一片斑驳的画。这幅画,我给它起名曰:叶儿的家。
好久不回家了,家里的一切全枯黄成沉寂了,蜘蜂网封锁了灶台的每一角落,洁白的窗帘自由地拂动着,每天下午的夕阳都会照进来那么几缕,静静的,不说话,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外面街道上,一声声的汽笛或紧或慢地逝去。树叶在吵些什么,谁也不知道。下不下雪,如何消融,更是没有人去管。屋子里空着,很久了,床头那部桔红色的电话,塔拉着脑袋在眠睡,铃声响起那么几次,但是,有人说那边是一直是盲音。一只野猫偶尔进去转那么一圈,咪咪地叫一两声,好似在寻找什么,无数次的失望后又轻轻走开。桌子里的那束水仙花早就凋落成僵直的枯虫了。门随便开着,楼阁里上下的台阶落满了灰白的谎言,说,我们都没有时间。
没时间,那就去身边最近的地方看看吧,随便什么时候,如今天或明日的早上,秋雨是不会再来的了,淋淋的身影真得让人难受。如这样的睛空,有如蓝的画布,上面可以任意涂鸦些什么。一朵月季败了,落下的影子也是红色的,身上的刺一点也没有减少或消除,那么,去年春天里的那份承诺就会一直保留到白雪到来的季节的。与过去不同的是,牡丹的每瓣叶子上面,都落满了白色斑点,似群鸟飞过时落下的誓言,差一点成了霜降时的明证。高大的槐树一长排,散发出一种特别的味道,嗅下一会让人的胃口大开的。一瓣瓣的槐花很是灿烂,每株枝桠也很是坚硬,但,它们必须与母体分开,一片片落下,一朵朵死亡,集体辞职,然后再慢慢被无情的风干,变成泥土。因为,生命的一切均开始发生变化,虽然是默无声息的,却是千真万确的,谁都难以阻止和更改。没有了水份,即使阳光还是那么的光明永恒。
所以,这时候,还能让人心动一下的,是那同样不爱声张的银杏了。也是黄色的干与体,枝与叶,也很笔直不阿,却与槐树截然不一。它有果,高高的枝节上结得一串串的银杏果,孤芳自赏的样子。早落下的也吧,还挂在枝头上的也吧,一律的成熟了,随着一两场骤雨的到来而心甘情愿地脱离开它们的母体。于是,要有一丝闲情逸致的话,就停下匆忙的脚步,弯腰拾几颗青青的杏颗,回家里,放水里煮煮,一碗下去,虽然有点涩,却能下火,不用再为这些天的突然变故而伤感了。这是这个秋天最好的安慰了,胜于那月夜下,远望的孤影。
淡淡的银杏花有香,淡淡的心花在慢慢枯黄。
与整个林子景色不同的,便算那一团团的苹果树了,到了这个时候一律红了,真的如初秋时分的果实,又大又圆,黄中透红,晴亮明艳,在下午含蓄的阳光映射下,繁茂粗壮的躲体上下,布满了明亮的光斑,再加那密密的树枝相交织,太阳从远方射来的光,全被肢解成一道道温柔的眼神,怎么看都是舒服的。如果逆着光与西天边的太阳对视,那整个眼睛就成了红色的世界了。一片的不孤独,两片的在倾吐,三四五六片的,则是一家大小的甜蜜相处。如是那满枝条的红,里面再点缀几丛绿绿的枝叶,那就该是一个家族的团聚了。圆圆的,有细细的绒毛,光滑的皮肤,一圈完完整整的锐尖。这是没有让人采走的叶似的苹果,从里到外的透亮,一眼能看穿天地的心,不似那只会来采苹果的人,也有心的形状,却无果的蜜甜。
自由地走在树下的灌木丛径中,仰天一望,布满头顶的全是斑驳陆离的五彩幻境,让你的眼开始缭乱,心开始失去澄明,分不清明天升起的虹霓,还是夜晚绽放的星星。就似那一次次的回家后的欣喜,似梦非梦的喃喃话语。树阴不淡不浓,小路不直不宽,正好走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可是,迎面走来的那一对男女却不在此留足,前面有更隐蔽的地方。是的,这里再也不可以演义什么浪漫的故事了。静心倾听茵茵的草地,昨日的脚步声近在咫尺,响在天涯。
叶儿呀,哪一行红字是我心写的脉络,哪一道脉搏涌动着季节的血泪。
“一年一度秋风劲,不胜春光,胜似春光,辽阔江天万里霜。”这伟人壮丽的诗句,又该把它书写在哪一片永久灿烂的叶上呢?是男儿不该痴恋这风花雪月的静美,可是,不是春花烂漫的时节,一个吟风弄月的男人又如何去把眼前的片片红叶采摘?
春天最真的一树是金黄的回记,我把它珍存在秋天哪一片幽静的心底?因为,黄的有香有果,红的是情更是爱。
2009-1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