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羊不白

 

这里的羊不白，似脚下的泥土
盘山小道迷失了左右方向
纯洁的童话随夏天的风远去了
悠悠白云在美丽的南方唱着歌
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
那是远古苍茫而零落的脚步

 

 田垅有序地匍匐在一个人的身上
是暖是冷都默不作声
一行泪不断地滴下来
一双眼永远抬起来再睁开
那是日月黯然失神后的影子
幽怨与悲怜从四面八方涌来
淡白的天色不知不觉就褪去了
历史凝固在一片寂静的时空中
一任低沉的思维把它收入现代的画框

北风一阵吹一阵的紧
反穿了羊皮大衣正好与泥土亲密交谈
说冬天过去应该是春天的
发芽后的野草一根一根向上生长
到秋天就成了与山峦一样的颜色了
一串铃铛穿过深深的河谷沟梁
这里的所有炊烟就一齐点燃
那情景，就似云里雾里隐约的仙境
古朴的诗行站在高高的树桠上呤诵

 

但没有五线谱，这里的一切都很简单
牧羊人碰在一起只会抽几支低劣的香烟
说着老早时的人与事或明天的天气
雪是没有的，干枯的玉米茬早没了水分
这样的日子挂在孤零零的电杆上很久了
主人一个个悠闲地在田野里站着转着
目无表情的土地不时地扬起干瘦的嗓子
气温多少度就会凝固或融化什么
这一切，没有一只羊去理会
眼前零落的草叶是它们最美的传统食物

 

这里的地眼很宽，天心很大
把偌大的田野映透得起伏变化也无穷
有人说这近似于另一种民主和自由
赤裸裸的身子骨看上去有点像健美比赛
只是看客很少，只我这一部照相机在响
焦距错位了，每只羊的眼睛全变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