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老的守望
周未的夜,孤灯听风
一张苍老的脸让钟表冰冷
说是秋雨明早又来
心潮汹涌了却不能划动情舟远行
这个时分的电话总是茶杯样静
与人窃窃的只是将至的冬
风淡淡地从窗外掠过又掠回
诗写好了让它自个去吟
一只蜘蛛徘徊墙角不去
一路的殷红从眼前洇开
说是笔上的汁太浓
一不小心便
融化了一湖艳艳的春
包裹着厚厚的感动冥然兀坐
把一个个季节遐想铺开
褪色的相思又慢慢返青了
一盏孤灯里有一轮太阳的辉煌
守望是衰老的别名
让我在芳草萋萋的荒野
细数头顶盘桓的飞鸿
并坐在没人过往的路旁
——无期地慕你
深秋的约定
气温忽地降了下来
裸露的心魂该覆盖的覆盖
如果思念仍在吐绽发芽
那说明严冬也很无奈
整整齐齐把阳光欣赏
随心所欲让纸抒怀
一段舞曲从心间流过
日子被缠得经常发呆
忘川里生长出记忆
鹊桥上往来着各色神采
凝眉时你犹豫走过
回首处,怕华发容颜
爱浓了,就写写诗
情淡了,就打个电话
秋深是生命最后一次约定
三十年雨露,四十载风干
04/10/6
秋天的来信
冷了,一天缩小一天
落叶纷纷却不作声
雁已飞走
屋子里很静
有僵直的鱼在浮游
一泓深潭寂得快要封冰
那只是昨日
天空很明,华灯似你的双眸
诗的茶屋里,酸梅汤很甜
笑语浸透着从前的梦
从岚山谷地响起的歌吟
把整个城市都震撼了
手机的铃声轻悦如水
天空如一张白纸,干净得很
一朵梅花绽放
满世界的殷红变得温存
所以,记住了秋风的金吻
记住了一定会来信
期待是重峦,一层层地红
既然从春到夏皆有风雨隔阻
就让每条短信都蕴育十载
然后再泪流满面地读
秋 夜 游 思
说是一定要来信的,也真是来了,但QQ里、邮箱里怎么也找不着。请来许多高手帮忙,都言,根本就没有发来。“不可能。”说,上千言的东西呀,有关诗文的评论,怎能没有?有关生命爱情的感悟,谁说没有?一个晚上的真实抒情,不可能没有?“没有就是没有,不相信算了。”朋友含恨离去,我只好悻悻而归。
晚饭无味,胡乱凑乎,惯了。生就贫贱的命,难得富贵享。继续独坐冷屋,一支烟雾云白青相间,红暗一明一闪,无生气一线。四壁冰冷的墙依旧不言不语,早静下心来,要与我共忆那冷冷的雨息。嗖嗖刮过玻璃,掀起重重窗帘的秋风,自由而疯狂地向那不知东南西北的天野纵横荡散去,得意之神不用思量。南北过往的车辆更甚,急驶奔来,没容你提起耳朵来想,就箭一般射走了,留下的还是乱如麻,空如夜的心湖,寂寞中荡漾着一叶扁舟,无助无向地横浮,连一只路过的小鸟什么的也没有。大雁早回到那温暖的家园了,亲蜜地问冷问暖,嘻嘻哈哈的欢笑。回神低头,看看那大胡子泰戈尔眼也流泪不止,高人呀,神人呀,年逾花甲,却有如此春潭般的心,绿树样的情,深谷里的才,不愧为大师一代。也只有徐志摩、林徽英这样的俊杰才女方可相伴行,周游四海云仙。吾辈俗矣,卑矣。
似一条快要死去的鱼――――不知是因饥饿还是让孤单空虚浸泡或逼迫着―――在屋里转来转去,想起一个个熟悉不熟知的朋友,亲近不亲密的友人及开怀片刻又倍感苦累的同事,想年年花开不相似,日日人忙却相同的往日与明天,但更思念的是那封信,好似牵着魂要到地狱天堂走一遭似的,让人害怕却向往。
其实,我非常向往地狱与天堂,曾不断地幻想过那儿的一切的恐怖和美好,不怕也不爱。有时自感是天神降临,即使到了那儿也该有小鬼作揖,判官笑陪,阎王茶迎。平日常作白日梦,于地狱巡视,到上界访谈,仿佛与人间没什么差别,故也很是欣慰自得。每到这时,实实地感到,我的灵魂还是自由的,可入天下地,信步各界繁华,忘记红尘羁绊,这时便觉得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想要说的话,不想做的事,现在都可以随意选择与放弃,如同在静美爽清的荷塘月色下漫步消歇的自华佩弦。人生来世间一趟,能活到如此地步,不也是八分的自得,九分的愉悦,十二分的坦然了吗?
不知不觉中,一支烟又燃完了,切掉烟头,换一个姿势再盘膝而坐。轻轻咳一声,屋子里更是幽彻怕人,隔壁打麻将的声响让人只微弱的一动,随即便让夜风掠走,消失得无了踪影。不爱,没钱,更不愿白白耗精费神去证明生命的漫漫旅程,原来就是一片茫茫原野上落下了几粒鸟屎。
然而,还是思念,灵魂是自由的,怎样游逛,去那安居歇息,都不能算是错。情思是无羁不能死禁的,生命就在这无由中消长变革与息灭。既然如此,那情爱也绝不能停止,可自由了,世上的许多美好却一一变成忧郁痛苦,缠绕人不能安宁,就如此刻,一封信等了二十多载,翘盼了六千多个日日夜夜,说是来了却无,几遍遍问去,却言“那是我的一腔心血,三十年的思念”,真实的不应怀疑,一怀疑,就是对神圣情感的沾污。呜呼――哀哉,杜宇常闻在月夜,林莺巢燕却无声。肠牵肚挂清泪干,神往魂绕连雨冷。一次无意的相逢,诞生出一个真与假的命题,如此这般的搅人神志,乱人心性。这是不是茫然天宇间一个奇特的魂与另一普通的灵在某时空的某一瞬间相碰后,一道亮光照亮幽暗的天幕而又转眼复逝的神奇一瞬,留与生命永久的苦痛的回忆?望着窗外深杳无彻的夜空,吾只有用后半生的神光追查凝视,直到泪流满面,眼枯睛花。
2004、10、16并州秋雨斋
那一时,喷涌的全是爱
从心底,向湖中
无忌地翻涌,
十年了,刹那的惊魂
天,忽地远了,深了,也空了
朦朦雾遮闭了双眼
无一纤尘的是欲滴的泪
意海里心魄冲撞往返
领略情沐,相拥的颤栗
不能压抑,纵横便成汪洋
鸿雁啼断漪波,云中音
有夏与春在起伏成风
诗,倦缩于咋夜一隅
激越,但不能吟唱
只寂然的鱼听见,帆独望
血,翻涌上下,腾沸
枯萎的翘望渐浸鲜润
仰天一望,惚梦是仙
难得中秋月后天地同圆
更佳节有约,霞满世间
想挽那轮美丽点点放飞
待华灯璀缀,缪斯莅临
喷涌五彩情愫于瞬间
从湖中,在心底
——感动到永远
04/10/7
秋 日 梅 淡 香
M的散文《别样的蓝调》打开了,那么得细腻真切、悠远深切,美艳如花,轻灵似水,让人心仪不已。对爱好音乐的人来说,这无异于空寞时心怀飘来的一张美艳,困窘时刻掠过的一片晴云。对于爱好文学的生命而言,又正好如久行的一位浪子,一现而思,一思而惊,一惊而不能自禁便饮,味醇透骨,软口清肺,把个六情七欲浸融为一。之后便是醉痴忘返,晓风黄月江心天。任风逝云散,岁月有痕无辙,情仍纯,意还浓。这就似与旧友慕想逢,真乃不一样的蓝天,一样的图案,让生命无尽地怀恋翻飞。因面,也便有这[洞仙歌]一歌,吟罢再诵,不能忘已。
美好而神奇的故事永远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假日偶回故乡,一日晴晨,闻窗外鹂鸟的鸣啼而从深睡中睁光亮。起床松眼后,随手拿过案上的一张报纸翻阅,一篇《爱你到永远》的美文让我大吃一惊,一个深呼吸,彻底从梦仙功里出神回灵,谁有如此笔法与吾相吻?谁有这般絷爱百年不移?谁拿这样的呼告召示久别的爱人、情人?作者:M。靠,莫不是她?天下能有如此之奇妙姻缘让命运牵挂不断,几载转辗而又隔离遥见?忙起床下地勿勿吃罢饭,驱车去访。然非此M也,仍彼M乎,而此M与彼M又由诗文而媒连。我靠,一个小小的爱让天下仅有的几朵纯艳白梅每每吟赏不完。记得当年因对两位MM才华人品思维智慧倾佩不已,一日对烛长谈,归家后魂忽动于心,有首《沁心之梅》从笔下一涌而至,成为本人一绝情纯诗,让两MM品味不已,难言一二,而叹为观止。今日一篇《爱你到永远》让明月之光重返故里,而自黯其彩。真乃天不大只两眼,诗不长只二行,情意不多只一遍,真缘不断,天外有音能听见是也。
生命是有缘的,任天地之宽广无垠,宇宙瀚浩难探,只要份积赚到了那份上,机缘转到那点了,该出现的定会翩跹而至,有时又让你梦都梦不到,更不要说什么有意为之的想象了。真的,生命的相逢与离别,痴爱与忌恨,悲欢和苦泪都是一种非常繁复而巨大的一个网络中的一条细微而严密的小丝,灵魂之电波一但接通,那生命的意志与行动就不由你了,这也就是纳入了命运的既定轨迹,任你怎样挣扎奋斗,一般而言,谁也无法改变。思绪无艮,今人回思联绵。于是,一转身,随口向一熟人便要来了她的联系方式,一个电话打去,百里之外,十年不通音信的M,出现在遥远思念的那头。依旧亲切的甜音,清脆的色调,真有蓝天下的云霞滑过又飘回,低徊长鸣不息。而转眼已是异地而晤,新奇自在不能言语中。
不由地想到,才子石评梅与热血高君宇,二人死于同一医院,同一病房,差不多同一时间。之中整整相差三年。而“三”又是一个最为奇妙的数字。湖畔派诗人应修人、潘莫华都在三十三岁离世;新月派艳才女林徽茵与中国的济慈徐志摩,均在人间四月天的阴历三月,分别以三十五和五十三而前后停止了惊世绝响;写诗中的还有三月卧轨回归魂里的黑发天才海子,停笔后三月谢世的泰戈尔老仙翁。悲与奇这对双生同胞,难道特喜爱找诗人为伴或成友?其实,说彻了,缘也仅仅就是个缘,一切全在有意无意间,该发生的要来,不能出现的也毋执意去求。至于好坏与否,更是无可置论。因为世上的音乐,无论什么调,都离不开多瑞米发几个音符的,只看你用什么手法与心情去弹了。
但MM是别一样的蓝调,虽也到了三十这一特坎,却风华正艳,才学日加,精爽气清,共偎星月而欣赏世尘,这不眼下正悠然优闲地品读着本人赠送的《法语红尘》、《冰冷的诗魂》,窗外的秋阳暖暖的,透过素雅的窗帘浸进来,无声却有味,鼻子里嗅着了一阵阵的淡淡的梅香。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