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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到这样的星空,也许不会觉得平常日子缺了点什么。回到广州,常常刻意抬头望天。没有,一颗星星也没有,有的只是厚重的铅黑色的天,锅盖似地压在头顶,连远处的灯光也仿佛笼罩在一片浓雾中。这是广州特有的一种天气现象,叫灰霾,秋冬季,几乎每天的天气预报都会出现这两个字,空气中的水分与粉尘合谋制造了这种雾状天象,让交通事故和呼吸道病人频频增长,星星,成了广州人心目中的神话。
两年前迷上一本叫《万物简史》的书,买来天文望远镜,立志当一个天文爱好者,可是我这迟来的科学梦一遇到广州的现实便被打得落花流水。我执着地看了又看,只有在某些晴朗的夏日,夜空会出现零零落落几颗星星,在高楼大厦耀眼的灯光下,那么微弱、那么不值一提,渐渐觉得,伤神费力地用望远镜对准它们是件多滑稽的事,也许只有偏执狂才能坚持下去——当然,《万物简史》里说了,真正的天文研究者就是偏执狂——即使是偏执狂,也得选择视野开阔、空气良好的山间野外做长期观察,像我这样在广州的自家天台上用小倍数望远镜看个不停,连偏执狂都当不上,只能当神经病,或是偷窥狂。
我只好乖乖收起望远镜,让那硕大的家伙成了一个无用的摆设。无用也罢,还有后遗症,凡是来我家的客人都忍不住好奇,想看看天文望远镜里的星空长啥样。在经历了无数人的失望表情后,我有了一个尚未实施的创意:弄一张漂亮的北半球星空图藏在镜筒里,让每个好奇的客人都弄假成真,大家有惊喜,我这个主人也不必再为这无用的摆设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