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进德勒府,郭晓冬多少有些不情愿,但事儿赶事儿碰上了,人走了又回来,命中注定的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此生是为实现普度众生誓愿而来”——这个愿许了下来就要努力践行,就成了信念,成了信仰,所以苦衷要自己忍着,风险也要自己扛着,从底层到贵族再到扭转整个时代,西藏的“秘密”简写成扎西顿珠的“秘密”,郭晓冬要做的,是换个身份替另一个人完成人生。
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相貌相似”这事儿多少有些玄乎,但当故事发生在神秘的西藏,就多了一丝传奇色彩和禅学意味也是自然而然。而自己和自己相遇想必也是几世修来的缘分,草原、雪山、玛尼堆,经幡、布达拉宫……这些都为故事增加情感上的信任成分,所以当郭晓冬走进西藏,用一个身份去创造另一个人生,并因此而制造了一个历史的拐点,偶然中存在必然,故事便蓬勃起来。
但其过程是惊心动魄的,而且,在戏里他演的人还要演另外一个人这事儿,想想都觉得累心——出门是其美杰布,回家的却是扎西顿珠,如果这是一个演员开始双面人生的契机,那么自打把郭晓冬装进布袋被马驼进德勒府,就让他陷入内外交困的境地则是戏剧的必然冲突。一个云游四方的喇嘛要完成贵族家的事业乃至改变整个藏区人民的命途,他需要的不光是智慧,还有耐心、勇气和运气,这本身就是一场旷世的奇遇。
好在,郭晓冬对危险和困阻浑不在意,他身上有种超脱的淡然,这跟他扎西顿珠游僧的身份倒也相符,假装患上瘟疫骗吃骗喝那会儿,他的慈悲心和混不吝恰好对应了之后大风大浪中他的机智百出与实现普度众生的誓愿。而当红色的僧袍换做黄色的官服之后,郭晓冬也未因为换了身份换了与生活斗争的环境就做出精神上的改变,心还在,精气神也在。
电视剧“以藏人说藏事的方式展现三、四十年代西藏种种鲜为人知的日常生活原貌,体现扎西为推翻西藏农奴制度做出重要贡献的传奇一生。”从创作之初就带着史诗味,郭晓冬在如此宏大的叙事中行走,机智狂傲或悲悯仁慈都不足以完全定义其个性,在已知的结果面前,这个角色反倒需要时刻为剧情服务,如何厘清与德勒家族的关系,又如何在西藏上层贵族之间的血腥倾轧保全自身,他引导着故事,并让这些“故事”看上去更好看。
所以郭晓冬需要一再投入到“斗争”中去,和个人、家族、集团到和整个农奴制度斗争,难度的升级也让故事的可视性增强,见缝插针的儿女情长也弥补了这个“高海拔”故事的“氧气”,它让人物和人物的关系除了倾轧还能保留温情和爱,也让历史和现实之间多了可悲讴歌和记忆的情感线索,郭晓冬的“双面人生”因此显得并不那么生硬,而他的这一场奇遇在众多电视剧中,因为这种独特气质而占据一个特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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