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站在天国大门外,上帝查生死册查不到我的名字,“你叫什么?再说一遍。”
“一九零零”
“名单上只有易久龄、裘玲、伊灵顿……”
“上帝先生,我在船上出世。”
“什么?”
“生于船,长于船,死于船,也许因此册上无名。”
“沉船死?”
“炸死!六吨半炸药,砰!”
“现在痛不痛?”
“还可以。只是失掉一条臂。”
“手臂?”
“对,炸掉了。”
“士多房应该有,找找看……炸掉那条手臂?”
“左臂。”
“熬哦,万分抱歉,士多房只有两条右臂。”
“两条右臂?”
“真不巧。你肯不肯将就将就……”
“怎样?”
“在左边装上条右臂。”
“玩哦,既然如此,两条右臂总好过独臂。”
“对极。”
《海上钢琴师》这部电影在香港的上映时间是2000年的5月25日,直到8年一个月又24天后我才在北京看到。
如同那部叫做《香水》的电影,在这部电影里我也看到了伟大的偏执。
一九零零出生在1900年的第一天,这一天出生的人命犯天煞孤星,所以,从出生的这天一九零零便遭到遗弃的命运,他被遗弃在一座海上浮城——俗称轮船,之中。由于如此特殊的因由,注定他的这一生与这座浮城的命运息息相关。所以当渡轮在遭到拆解的时候,他的人生也走到了终点。
一九零零是个天才,命犯天煞孤星的人都是,从小就是。他内向而高雅,又有些神经质的疯狂,当他的手指接触到琴键上的时候,世界就是他的。
这样的天才一定会占据银幕前少女的梦乡很长一段时间,我这么想像。
我甚至想,如果不改变剧情,只是替换一下主人公的职业,这个故事是不是同样成立呢?
假设我们把他的职业变成画师或者厨师,他替每个人画最形象的肖像画或炒出他们吃过的最可口的美味,同样有一个陆地上的画师或厨师认为被冒犯,登上渡轮和他比试,最后输的很没面子,他在窗口看到一个女孩之后,画出了人生中最美的一幅画或炒出了超越人类味蕾极限的美食……只需要他从出生到死亡都未踏上陆地一步——当然可以成立,只是,这部电影还能如此浪漫而经典吗?
显然一定会大打折扣的。
导演用了大海轮船钢琴和死亡等等浪漫的元素是有道理的,就像女生喜欢在约会的时候吃披萨而不是驴肉火烧,所以,如果按我的想象,这部电影将变成《海上画师》或《海上厨师》,那该是多么煞风景的一件事呢。
一九零零最后说的那些见到上帝之后的对白很经典,把它翻译的通俗些,可以套用在任何一对即将分手的男女身上——
甲:我觉得你好陌生。
乙:那是因为我不再爱你了。
甲:可我还是爱你的。
乙:怎么会,在你心里只有蔓瑞、索尼和艾沃瑞。
甲:你的心不会痛吗?
乙:等过去了你就会发现,我们之间的这些是都是屁大点的事。
甲:但我心很痛,无法呼吸。
乙:要不要我给你念段《金刚经》?
甲:不用了。
乙:这就对了。
无论我们用怎样调侃的对白,都不能掩饰那种无法摆脱命运之劫的悲哀,不是吗?
哦,我忘了说了,其实《海上画师》和《海上厨师》已经被人拍了出来,只是改了名字,叫《泰坦尼克号》和《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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