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有梦,总是隐隐约约断断续续,但很清楚。
梦里有个地方,属于我的,那是个不太大的酒吧,我给那个酒吧取了个名字——散场。
那个酒吧开在我的家中,我的家在一条穿越这个城市的小河边上,那里水波轻漾,在这个季节,沿岸的一排排的树开始落叶,但有很多年轻的人们穿行其中。他们会在偶然的回头中发现我的酒吧,然后走了进来。
我的酒吧不是太大,在黄昏的时候,音乐的声音偶尔响起来,很轻很轻,所有的人都安静的坐着或也是很轻很轻的说着话。那个时候我就坐在吧台的后面,吸一根烟或喝一杯酒,静静等黑夜的到来。
在我等待的时候我想为我的这些梦写个故事,写那些发生在这个酒吧里的故事,写那些在我清醒后的早晨还印象深刻的男人女人的故事。
黑夜是白天的散场,当电影散场,当时装店打烊,当那些熟悉和不熟悉的人们结束一天的工作,鱼贯走进散场,一出新的戏刚刚开场。我喜欢那些面容颓废的男人和那些化很浓艳晚妆的女人,他们是夜的天使,那仿佛挥别的手,有翻飞的寂寞。
就在昨天,我的朋友从北京回来,晚上打电话给我。她说我想你了,我说那么就让这火热的思念在我和我怀揣的二锅头到达后激情燃烧,不管这多么夜冰凉寒冷。
才两个星期没见,她已经戒了酒,我说以后别说跟我混过,不喝酒的女人没有夜生活也没有我。她只是笑,她说那你就跟我混,混没有酒也没有夜生活的生活。
她给我倒一杯一杯的白水,我陪她听一首一首情歌,在歌声中,我不停的喝水然后,不停的上厕所。
十二点的时候,我喝饱了水也听腻了歌,我起身告辞,她送我到门外,她倚在门上说,跟我去北京吧,我说北京的冬天有下雪吗?她说当然有下了,我说,这个城市的冬天也他妈的下雪。
晚上,在梦里我回到散场,舞台上灯光摇晃,夜在欢呼声中开场。人们身着华丽的衣裳随音乐粉墨登场。而我的朋友就站在台上在音乐声里尽情释放。我听到她唱:我的排行榜你永远是最棒,你在年少时光陪我成长。她的每个姿势都那么漂亮,我和所有的人都在台下欣赏。后来我听到掌声看到有人模仿人们开始疯狂。
你明天就要走了,搭乘北上的列车,为了你的梦想,你说在这个城市里你看不到希望。我不会挽留,留下了人也留下了哀伤,但我会等着你,在我的那个小酒吧里,那个酒吧叫散场,即使许多年过去,不见你不会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