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生平唯一一首情诗,当年写给我太太的,)

醺香的骨节  多汁的肌肤
美人  我无力承受古典的梦
泪光中的阴谋早已深陷其中
如今我还剩下些什么？
一件漂亮的衣裳
一部翻残的书卷
一些空洞甚至无法打动自己的言辞

谁把情种深植体内
谁让发丝在春天长长
美人，哦，美人，攥紧的手中是一把玉臂
张开的掌上是风
在烈火中保持克制的态度
却无法防止腐朽

侵蚀城市的气候  镜中迷离的影子
我袒露胸膛留下谁的齿痕
早晨或者黄昏  我像人类一样演讲一样欢笑
我有力的双臂将挽住谁
谁将留下？

1992年夏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