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人文思索 |
本来想把题目写成“诗人应不应该脱衣服?”,想想,还是换个角度,这世上,应该与否,实在说不清。可以与否,主要是从脱衣者本身的角度来谈,应该,则更加强调观众的感受。
写这篇博文的动因是我的博友“王公子”看了我上一篇博文《流行文化的霸权主义嘴脸》,认为我大体客观,但还是多少有些偏袒诗人。尤其是北京那场诗歌朗诵会中,那位目前已经挨了无数板砖的诗人“既让人恶心又复让人可怜”(王公子语)。王公子的看法,其实代表了不少网友的观点。
尽管我以前也写诗,但不是一个太纯粹的诗人,无论对于官方诗坛还是地下诗界,我从来都是一个非主流的人物。即使9月30日这场朗诵会,我也仅仅认识其中几个,并且都是多年前的朋友,尽管大家都住在北京,多年来都没什么来往。至于说那位脱衣服的诗人,我不认识,甚至在此之前,我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说过。所以我没有偏袒的必要。我写关于这场热闹的几篇博文,不外乎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完全出自内心,不敢说一定客观公正,至少没有情感因素左右我的观点。
我先讲一个故事。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一天,我在南半球的一个著名沙滩上晒太阳时,来了一位女性游客,就在我眼前十米左右,停下来。看得出她走了很远的路,她解下身后的旅行包,躺到沙滩上。只隔了一会,她坐起来,从旅行包里取出一张大浴巾铺在沙滩上,然开始脱衣服,最后把一丝不挂的身体躺在浴巾上。我看到全过程。那是一个白种女人,大约三十多岁,她的身材不象电影里好莱乌的影星那样充满诱惑,否则在阳光炙烤下的我当场就会流鼻血,她的下肢明显臃肿,整个身体象发酵得不均匀的面包。那片海滨并非天体浴场,而且也有不少游客,那个女人的举动却没引起过多的关注。我在那个女游客脱衣服的过程中,感到她是那么自然,完全与环境溶为一体,她躺在沙滩上是如此放松和暇意。我内心十分羡慕她,但我自问我做不到,尽管当时我如脱光了,也不会引起更多的关注。这件小事上,我感到东方人与西方人的文化差异。
回过头来说诗人脱衣服的事。衣服,人人都要脱的,不过,大家脱衣服一般在床上,在浴室里,在公众场合脱衣服需要很大的勇气,也会有很大的风险--------比如违反《治安条例》,被警察抓;被人当成神经病;被骂成流氓、花痴等等。不过,演员拍戏时除外。根据剧情的需要,演员是可以脱的,不仅可以脱,还可以假凤虚凰演绎一番。《治安条例》一般不会管的。当然,对此,也是评说不一,至少经常脱的演员,被称为“脱星”,多少有些贬义。我在留言里告诉王公子,脱衣服的演员也是经常挨骂的,只不过有些骂声是认为她们脱得不够。这话尽管是玩笑,但还是有些道理的。对于影视演员,脱衣服其实是经常的,艺术片中的脱,是“为艺术而献身”,商业片中的脱是为了上座率。至于三级片,脱则是本份,而“毛片”,多半是为了教育。无论褒贬如何,大家口头上如何调侃、鄙弃,大家内心基本上还是认同演员的脱的,就象官方不准买淫嫖娼,但罚罚款还是可以的。
诗歌朗诵本身也是一种表演,如果需要通过脱来强化语言本身达不到的穿透力时,这种脱其实还是说得过去的。为什么演员可以根据剧情来脱,诗人就不可以根据诗情来脱呢?都是“为艺术献身”,为什么宽纵演员而苛责诗人呢?即使是哗众取宠,诗人的脱也不过与商业片为了上座率的脱有着同样的意义。至于观众接不接受,那是另外的问题。
我没参加北京那场朗诵会,我不知道那位脱衣服的诗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而脱,也不知道他要朗诵的诗是否有必要通过脱来达到更好的效果。不过,我想他当时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说不定脑子里也经过“天人交战”,无论“为艺术献身”还是哗众取宠,都是需要代价的。不过大多数诗人的缺点往往是“忘众而不忘我”,太在意自己的想法而不太考虑现实环境的接受力。从脱后的效果来看,一脱而让这场朗诵会夭折,可以说是脱得不成功,脱得不应该。当然,这个问题是属于营销学的范围,这场朗诵会的主持者是有责任的。据说,这场朗诵会的主持者是杨黎,这哥们诗写得好,但商业头脑不灵,做了很多生意大都不成功。如果把脱放在压轴还是可以的,把要朗诵的诗歌都朗诵完了,最后一脱到高潮,就可以算点睛之笔了。由此可以让这场与者渺渺的朗诵会得到持续的关注,让其效果得以放大-------当然,这仅是我作为一个商人的观点。
“脱了就脱了,人家自己脱自己的,又没有剥别人的衣服,你大可视而不见。”这是我告诉王公子的观点,其实也是我于人于事的态度。曾经有人在街上裸奔,打我眼前而过,我没有回头,我想他应该很爽,但我也没有不爽。如果是个美女在我面前裸奔,我想我会去看的,那我会很爽。当然警察肯定会去管的,如果是美女,警察会管得更深入一些。
诗人作为诗人出现的时候,其实是社会的“另类”,我们大可宽容一些。至于问我,朗诵诗歌的时候,如果诗情需要,我会不会脱,我想不会的。我从来不是一个纯粹的诗人,也就进入不了那种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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