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为察哈尔学会高级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院)
川普时代就要到来。中美关系成为一道复杂的多元方程式。答案虽非战与和那么简单,但却充满不确定性。
川普已经向中国发起了挑战,在台湾和南海以及贸易上,频频对华发难。中国也给予了相应的回击--在台湾问题上(川蔡通话)没有被川普激怒,而是理智宣示立场。中国没有特别发力,就使白宫通过连续的政治宣示,否决了川普的言行,使其在台湾问题上的言行不谨括定为个人言行。
在南海问题上,中国和美国进行了一次波澜不惊但意味深长的博弈。中国扣留美国无人潜水器,既宣示了南海主权的坚定立场,又和美国政府协商解决了这一偶然事件。相比小布什初任总统时的中美军机相撞和奥巴马时代的无暇号事件,观察家们认为无人潜水器事件,是中国对川普的棒喝与警示。
如果是警示,则是提前对川普的棒喝。毕竟,川普从竞选到当选再到组阁,他一直把中国当成“焦点”,而且一再挑战中国底线。因而,中国对川普不必耐心察言观行,必须要有所行动。
由于川普孤立主义的政策色彩明显。而且,他要在美国掀起基础设施建设的热潮,以便让美国“再次伟大”。因而,川普需要和平的外部环境。国政内缩的川普,不会在台湾、南海等攸关中国核心利益的课题上,和中国硬碰硬地零和博弈。
当然,川普赶上了好时候。奥巴马两个任期拯救美国经济的努力,美国经济开始复苏,货币政策也在正常化。如果川普认为有能力和中国在亚太地区进行新一轮的再平衡博弈,也不排除这位另类的政客涉险而为。
但可能性不大。一方面,凭川普的商人本色,其目的性极强,也会不择手段--但这些手段的运用有着机会主义的特色。其不择手段和极端手段,建立在美国利益最大化的基础上。商人政客可以损人利己,但不会愚蠢到损人不利己。
在政治地缘战略和地缘经济战略上,川普对华更多是策略性的滋扰,而不会和中国进行战略性对抗。何况,川普已经基本否决了奥巴马时代的TPP(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对奥巴马的亚太再平衡战略也兴趣不大。加之,川普要重新评估在日本和韩国的安保费用,川普对亚太盟友没有“国际主义”义务,只有功利主义诉求。至于台湾,岛内分析家也提醒蔡英文警惕川普把台湾视为棋子。
中国要警惕的是川普时代对华的贸易战。为了保护美国产业以及安慰选民,川普对华贸易战的频度和烈度都会强化。因而,他对中国征收45%额外关税的言论,看起来不像是竞选语言,而是要随时付诸实施。
最新的任命也凸显了川普时代的对华政策主调。21日,川普过渡团队发表声明,将任命经济学家彼得-纳瓦罗执掌白宫国家贸易委员会。这一职位为白宫专设,具有川普贸易政策核心幕僚的作用。纳瓦罗其人,被美国主流舆论视为非主流经济学家,是坚定的反全球化主义者,也是中国威胁论的铁杆--他认定中国导致美国经济衰退,主张对中国进行贸易制裁,对中国产品征收高额关税。
美国一网站对纳瓦罗的评价是“天才还是白痴?”亦凸显美国对川普贸易团队的不信任感。除了纳瓦罗,川普22日提名的特别顾问卡尔-依坎在接受CNBC(美全国广播公司财经频道)采访时强调,如果要跟中国打贸易战,不如早打快点结束。
从川普的贸易团队即可看出,川普时代的对华贸易战将一触即发。当然,对华贸易战是战役级别,还是零星的战斗,川普也要以美国利益为重。
值得一提的是,对于川普时代的对华贸易战,中国也不必过于紧张。孤立主义的川普,中国绝非美国的唯一对手,日本、欧洲、墨西哥和其他新兴市场都可能是美国的贸易对手。在川普的汇率操控国名单上,就有一长串的名字。
川普的班底也汇集了一大批的军方和经济学界的鹰派人士,这些人不仅在国际社会为美国到处树敌,也不为美主流精英所待见。美国政治是制衡政治,这些简单强硬思维的人,如果不懂常识性的政治规矩,在国会山和舆论场,很难同政客们和新闻人对话。川普的政策要想变成现实执行力也很难。
摆在中国面前的现实问题是,如果中美BIT(双边投资协定)谈判继续下去,包括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等机制举措不停,中美贸易战依然风险可控。
如果川普孤注一掷对华展开贸易战,川普不仅开罪中国,也使美国丧失了制定全球贸易规则的机会与能力。川普不会这么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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