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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20亿只田鼠引发的人鼠大战”引起了人们对鼠灾的关注。更有网友提出,“将田鼠活捉起来运到广东,让号称什么都敢吃的广东人当野味美食。”一句玩笑话,政府却当真起来,广东多个相关部门立刻回应此事称,广东人民不会用食鼠的办法除害,同时因广东与湖南相邻,也已做好防范,不让鼠灾波及广东。(7月16日《中国经济网》)
与此同时,岳阳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副主任何华先也表示,东方田鼠不存在作为野味外流的可能性。(7月15日《新京报》)
洞庭湖鼠害造成的公共危机已经让人惊魂未定,东方田鼠流入广东野味市场的报道更让人惊心。虽然粤湘两地有关部门宣称本地田鼠不可能外流,但广州白云区增槎路原槎头禽畜动物批发市场被曝光的“地下”交易田鼠和6家田鼠摊位却也让人充满疑窦:这里面是否存在着必然的逻辑关系?须知,造成洞庭鼠灾的老鼠数量不低于20亿只。在此情况下,只要存在着鼠肉诱惑和利益取向,非法商贩开辟东方田鼠交易的黑市通道就有可能。在鼠灾来源地和鼠肉加工地存在不可预知的供应链条情势下,人们既难采信有关方面的信誓承诺,更忧惧吃食鼠肉带来的公共疫情。
粤人喜食果子狸野味,曾致2003年全球性的“非典”疫情,华人世界成为重灾区。正因为如此,像果子狸、老鼠等另类的野味已经成为人类健康的危险杀手。在自然界的食物链上,唯有人类是最难预测的杂食动物,几乎是海陆空通吃。这往往违背自然规律,导致一些动物身上的致命细菌病毒由宿主传递至人身,导致危及人类生命的生态灾难,这也算是自然界对人类的一种报复。所以,在“非典”过后,广东明令禁止食用贩卖老鼠、果子狸等野生动物。据防疫部门介绍,老鼠身上可携带很多种病菌,一只老鼠身上的病原体不会少于200种,其中一些可以传染给人类,如“鼠疫耶氏杆菌”、“炭疽杆菌”等,而且大排档、烧烤摊上的鼠肉,还不敢保证是田鼠还是下水道里的老鼠,也许有些是被鼠药毒死的老鼠,对人体危害性较大。所以,禁食老鼠是科学、理性的。
而且,食用老鼠也是一种不合现代文明规范的怪癖,有时甚至会造成国家声誉和中国海外公民的利益受损。今年2月份,美国纽约布鲁克林区一间中国餐馆,所售鸡肉被一非籍女子举报为鼠肉而被当地电视台CW11曝光,从而引发“文明的冲突”。该电视台除了充满对华人的文化偏见外,中国人食用鼠肉的习惯也成为他们合理想像的论据。在全球化语境下,既违饮食文明又损人身健康的饮食习惯还是摒弃为好。
但让人忧虑的是,就在洞庭鼠灾之害,广东网友竟然在虚拟世界发帖吃鼠除害,足见这种饮食恶俗痼疾难除。更有甚者,广东也有“吃一鼠,当三鸡”、鼠肉具有生发和滋阴壮阳功效的说法,更增添了人们对食用老鼠的极端迷信,从而滋生出五花八门的烹调方式。更困扰的是,在这种缺乏科学依据的菜单诱惑下,禁食鼠肉的行政命令更激发了食客们的好奇心,造成了类似”拼死吃河豚”的心理强迫。
我们的错觉和食用鼠类习惯是一种不亚于鸦片的恶习----难以摆脱被错估的所谓食文化。恰恰因为如此,食用鼠肉才成为一种体验,一种代表身份和待遇的禁脔私用。而这,显然是公共政策无法预知预警的难题。执法部门可以对鼠肉档进行全过程风险监控,甚至可以对违规的档点进行行政处罚,却无法对衷情和迷信鼠类美味的人偷食鼠类。这让人无尽伤感,15日《广州日报》里网友们甚至说田鼠生自天然,无激素又营养,真是人类认识偏颇的讽刺。
笔者以为,人类并不缺少营养自身的菜谱,这比任何现存生物的食物来源都丰富多彩。从人的生物性而言,生存的掠食效应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但是人类基于社会性赘生的心理偏差,往往又超越生物链的底线从而造成生态逆反。东方田鼠窜上餐桌,促了满足少部分人的食欲和好奇心外,既违反了公公政策,又对公共健康造成了潜在威胁。遗憾的是,鼠灾区讳莫如深鼠肉市场利益链构成的可能性,又无法捕捉到鼠肉档违法经营的现实证据,从而形成了鼠灾引发的一连串公共效应。何去何从,源头上的堵漏和市场环节的监管方是将鼠害危险蔓延降至最低的行政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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