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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

凤凰的每一片木叶都在等待一支歌，

只要你给它嘴唇、气息。你看

树荫下，草地上的少女，面对河湾，

腮帮的振动如同音箱。小伙子们扬起

水花。水车，悠然转动：那溢出的部分

亦如歌。田埂上的中年，回头，

露出了隐隐的笑容。而屋檐下的老年

止住了咳嗽，头顶的烟雾开始幽蓝。

仿佛爱的种子，孕育了油菜地的盛典。

仿佛是抚慰，让那刚刚发丧的屋檐

减缓了雨水的湍急——这些核桃叶、桑蚕叶

杨树叶，有着人性的筋脉和自然的色泽，

在季节里轮回，在轮回里永远守护着

人类柴米生活外的一个向度：朴素和美。

13

东门城墙

东门撤了城防，杂沓的脚步

没有铁的节奏：那整齐划一的刷刷声

只演绎意志，不能进入诗。它们也不能。

音符散乱，四处攀爬、窥看，不能集中

上城墙头脸谱的五线。导游不是头领，

团队也无异散客。仿佛是解放区：没有

旗帜或旗帜根本不能作为一个意象。

声音的公交车隆隆驶过空中，瓦檐上

积雪盖住了落叶。深夜的酒吧。两只啤酒

一碰，搭起肉体的桥梁。微信摇一摇，立刻

招来“部队”。不用猜度了，骰子的刷刷声

也全无节奏。且借东门，筑城防，不为

别的，只为娃娃鱼夜晚可以在城墙下唱出

心中的悲痛，或为沱江河里的月亮不被

饮料盒、矿泉水瓶或烤肉竹签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