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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出的禅意：2016年度禅意诗选读》初选作品（36）

春日杂志（五首）

 

何吉发

 

【读稿手记】你看过社戏、看过民间信仰活动吗？它们给人的印象就两个字——“热闹”。所以，在我老家方言里，说这些活动一般不直说社戏或信仰活动什么的，而说两个字：“闹热”，即所有的这些活动，都被叫作“闹热”。有趣的是，假使我们要拍乡愁的片子，要表达乡村那种远离尘嚣的宁静，往往就是要有这一些“闹热”场面，仿佛越“闹热”反倒越“宁静”。这是一个悖论，却深入人心，人人觉得它顺理成章。

以此观念来解读何吉发这一组诗，或许就能发觉，何吉发正是这样把诗写得热闹异常，反倒反衬出了山乡一种远离尘嚣的宁静。“春天来了，每个人心里／都会盛开出五颜六色的花／跟自然界的草本的、木本的／相照应，并听从真正花的／呼唤／／人们成群结队，仿佛／蜜蜂，仿佛蝴蝶／飞向花的海洋，在花间流连／在花间憧憬，在花间遐想／恨不得学鸟飞，学蛙唱／恨不得就变成一只蜜蜂，钻入花蕊／陶醉着花香，当然更乐意／做蝴蝶，是雌性的／就跟梁山伯对唱，是雄性的／就尾随祝英台飞翔／无论是哪种情态，心都／找到了归属感，收获了／人间最纯洁的快乐和温暖／／临别的时候，回头看一眼，再看一眼／漫山遍野的春色，涌入了心底／身边还是留下千万吨的遗憾／宛如暮色，铺天盖地的弥漫”（《呼应》）。倘若你沿着这诗句的指引，步入花海，那几乎就步入了触处皆春、洒脱绝尘的一种境界。

何吉发仍以这样一种“热闹”笔调写梨花。“春风一声号令，你们就齐心协力的／开放，一朵朵，一树树，一片片／开出同样的形状，开出／同样的芬芳，谁也不欺凌谁／用内心的美，衬托着美／用天生的白，鼓励着白／白的正宗，美的自在／／这漫山遍野就有了魅力／我似乎听到每一朵花都在赞美／赞美和风丽日，赞美脚下的土地／用自己的真诚，用自己的香气／把自己最美好的风华，题写在／太阳的眼里，人们的心里”（《梨花题诗》）。他还这样写梨花的白，“一大片的白，漫上枝头／有风就跳踢踏舞／有阳光就释放一圈一圈的魅力／把春天的大地，打扮的／温情弥漫，璀璨弥漫／／暮色降临，我看到这时节的黑／稍显迟疑”（《梨花的白》）。总之，诗人以花海下“热闹”场面反衬出山乡的“宁静”，那种宁静是在语言之外，在不言之中，于是，就有了别样的诗情与禅意。（少木森）

 

 

呼  应

 

春天来了，每个人心里

都会盛开出五颜六色的花

跟自然界的草本的、木本的

相照应，并听从真正花的

呼唤

 

人们成群结队，仿佛

蜜蜂，仿佛蝴蝶

飞向花的海洋，在花间流连

在花间憧憬，在花间遐想

恨不得学鸟飞，学蛙唱

恨不得就变成一只蜜蜂，钻入花蕊

陶醉着花香，当然更乐意

做蝴蝶，是雌性的

就跟梁山伯对唱，是雄性的

就尾随祝英台飞翔

无论是哪种情态，心都

找到了归属感，收获了

人间最纯洁的快乐和温暖

 

临别的时候，回头看一眼，再看一眼

漫山遍野的春色，涌入了心底

身边还是留下千万吨的遗憾

宛如暮色，铺天盖地的弥漫

 

 

梨花题诗

 

春风一声号令，你们就齐心协力的

开放，一朵朵，一树树，一片片

开出同样的形状，开出

同样的芬芳，谁也不欺凌谁

用内心的美，衬托着美

用天生的白，鼓励着白

白的正宗，美的自在

 

这漫山遍野就有了魅力

我似乎听到每一朵花都在赞美

赞美和风丽日，赞美脚下的土地

用自己的真诚，用自己的香气

把自己最美好的风华，题写在

太阳的眼里，人们的心里

 

 

梨花的白

 

你的白，从来不外借的

就像你的美，谁模仿

注定是不伦不类的，雪的白

太冷峻，云的白，太浮躁

只有你的白，白的正派

白的让人心动

 

开的时候，是携手一起开的

仿佛瞬间抖开的绸缎

一大片的白，漫上枝头

有风就跳踢踏舞

有阳光就释放一圈一圈的魅力

把春天的大地，打扮的

温情弥漫，璀璨弥漫

 

暮色降临，我看到这时节的黑

稍显迟疑

 

 

桃花令

 

你可以按时序的安排

飘落，让我心生痛惜

我无法阻止日薄西山

就像谁也无法动摇你

在我心灵深处永葆的鲜艳

 

就喜欢你天然的红

就喜欢你摸在手里

温润的享受。你的呼吸

有淡淡的香，仿佛轻音乐

给我梦的感觉

 

面对满园美目顾盼的桃花

我摁住激动的心跳

我只要一朵，刻骨铭心的一朵

时时伴随着我，不让我

再陷入刀割的孤独

 

 

窗外的鸟鸣

 

天还没亮，一只鸟

就用好听的声音

把我从梦境中唤醒，她的叫声

比窗外的樱桃花

芬芳多了

 

整个院子里，落满了

舒服的感觉，她一直在叫着

叫着，仿佛在叫心上人的名字

假如我是她的同类，此刻

她唱一句，我就会跟着呼应一声

这样的二重唱，会让枝头的春色

翻倍的浓重，翻倍的鲜亮

翻倍的飘香

 

她还在一句接一句的鸣叫

叫得我，心神不定

探出身子，到处寻觅她的踪迹

 

 

原载于《安徽文学》3期

 

 

 

作者简介：何吉发，男，1965年出生于安徽蚌埠，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小学教师。系安徽作家协会会员、安徽诗歌学会会员，蚌埠市诗歌学会常务副会长。《淮风》诗刊诗歌编辑。从2008年又开始写诗，先后在《中国教育报》《中国校园文学》《星星》《绿风》《飞天》《诗潮》《草原》《散文诗》《诗歌月刊》《中国诗歌》《散文诗作家》《散文诗世界》《文学与人生》《文学港》《安徽文学》《安徽日报》等几十家报刊、民刊发表诗歌、散文。多次获奖。有诗歌作品入选“迎世博”《我们在这里生活——“城市，让生活更美好”征诗佳作选》《与一棵树一起进城——握手农民工诗歌选》《春回天府——四川灾后重建诗意镜像》《中国当代风景诗选》《2011年打工诗歌精选》《中国年度优秀散文诗•2012卷》《中国地学诗歌双年选（2011-2012）》《中国年度优秀散文诗•2013卷》《新世界诗选》等诗集。

 

   个人诗观：尽量过好日子，努力写好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