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意与悠闲
----再说“禅意”(4)(修订版)
少木森
在文化上,中国人讲“中庸”。可在生活中,中国人好走极端,比如,我们也引进了“顾客是上帝”的理念,但我们很快就干脆说:顾客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看过去,很不错的口号,实际上已经表露出了极端的心态。其实,尊重是双向的,尊重是平等的。把顾客当上帝,是对上帝的尊重,上帝也给我们尊重和人格。把顾客成衣食父母了,就走得极端点儿了,就更容易有点儿低三下四了。
写诗时,我常提醒自己要注意可能有的走极端的心态,所以,我较少在激情冲动时写诗,而是在平静之后写诗,在平和时候写诗,而且写一些平和的诗。
以上,是我与许学明谈诗后,自行记下,警勉自己的。后来,读到陈柳傅兄谈我的诗时,也有这样的文字。我感谢他对我的发现与提醒!柳傅兄说:
“少木森节气‘禅意诗’也是写于‘生命的激荡归于完全的平静’,获得‘沉淀和澄清’之后。写诗需要激情,而平静是必要的背景。激情于发现或爆发,可能够了,会冷静下来——我甚至怀疑一些诗,于平静中发现或爆发,是平静的产物。”
其实,一个人无论工作还是休息,我们都在不断接受信息,不断受到各种信息的刺激,思绪都是在万万千千的产生,情绪都在不断地被激发或不断被平息。“我们中奖了”、“股市上涨或跳水下跌了”、“孩子在学校领取奖学金或被开除了”等等,等等,无论如何我们情绪都在生活中不断波动着。对于那有生活阅历的诗人来说,他有可能想把这激动的心情写成诗句,自然有不少诗人是写出让人激动的、甚至是亢奋的好诗句了。但我知道自己不行,激动的时候就是容易走极端,从来没有写出过让自己稍稍满意的诗句,我都得冷却一下,平静下来了,才能写出有诗意的句子来。我没有说:这就是禅。但我说:不走极端,会更接近禅意。
以《终归》为例——
终 归(禅意诗)
终归是一些不太安份的文字
像被风从彼岸吹来的落叶
沙沙的弄出一点声来
就像是谁在唱着歌
终归是一盆案头清供
已经把花开过
寂静的冬月
仍散发着清新
伴我
想一点儿
自己爱想的事
你问我:看过去你真悠闲!
呵呵!我说:
写几个句子的时间
终归是有的!
于是一夜的文字
又串成句子
终归还是悠闲
应该说,这首《终归》真就是悠闲与冷静的产物,我觉得在忙碌之后,玩玩这样的文字,真像是给自己的心灵放个假,一切的忙碌也就在眨眼间过去了。
记得曾经在大作家汪曾祺的散文《岁朝清供》中读过这样一个细节,过目不忘,他说他见过一幅画,画一间茅屋,一个老者手捧一个瓦罐,内插梅花一枝,正要放到案上,题目:“山家除夕无他事,插了梅花便过年”。这才真是“岁朝清供”!
相对比而言,汪老的这散文才真的有着浓浓的禅意,我的小诗,只是受汪老的启发而表达一下自己当下的心情而已。

再说"禅意"(1)
再说"禅意"(2)
再说"禅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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