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读了路遥的《人生》,特别向往那个高加林的乡村爱情,乃至我后来从回乡的高加林到南昌某校园的毕业生,我还念念不忘有个爱高加林那样爱我的“刘巧珍”。随着走上社会的一天天磨损尉磨炼,我心中的乡村爱情也渐渐稀薄了......但作者的《乡村爱情》故事,主人翁超凡脱俗,才华横溢,但都分得清“爱情”与“婚育”,或者清楚地知道,爱情是爱情,“面包”是面包,我甚至想他们都读过《人生》,习惯了乡村爱情的结局。问题是这校园的爱情还不完全是“乡村爱情”,有的可能是传统的“师生恋”——这样的“乡村爱情”在乡村中小学校园内普遍被接受,当然也有走火入魔的,偏离了爱情的美好,构成了相反的龌龊。
作者“很多次,不下几十次吧,我梦见回到了当年教书的山岗......”那不是《束手就擒》,而是“束手旧梦”。人生的大站小站,一站连着一站。所谓的“学校毕业参加工作”,理所当然是重要的大站。梦见的不是教书育人的篇章,而应该是校园里躁动的青春——对未来的期望与现实的骨感,对异性的渴望与身边的“狼多肉少”......当年自己从南昌出发,一路向西,直到湘赣交界的黄洋界脚下。我形容上班的镇政府小院是一只锈迹斑斑的油桶,哪里装得下我躁动不安的青春啊。在别人看来,我这样已经是相当的优越了,有几个在乡村中学的老师朋友就特别的羡慕。我也基本完成了我的第一个五年计划,但我还是选择举家别离那个“旅游小镇”,一度反思我这样历经艰难不畏艰难地离开,是不是有些冲动或不成熟的表现?到后来再别离回到老家......过去的历历在目,没有如果,直到读到吴獬的“一名二缘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身”,似乎才恍然大悟,过去因为应试、因为饭碗而努力理解背诵的辩证法之类,原来都只是“节目”而已,就好像小时候看电影,看到惊险为难时,一方面为电影中的人物着急得要死,另一方面又拼命地安慰自己那不是真的,是演戏!
“每年春天,山岗周围的油菜花恣意盛开......”如《未能展开的恋爱》,真正铺天盖地油菜花开的时期,应该在离开了“山岗”之后的几年。十年前,我几乎年年到那个“山岗”拍照,其实年年岁岁花相似,因为岁岁年年人不同而有了拍照的兴致。如今镜头里的男女都老了,我这个照相搭子也老了——不是没有气力了,而是没有了欣赏的心情了。
乡村有俗语:婚姻冇让(乱)。一说“冇让”,也就是说婚姻是竞争性的,如动物的本能雄性的战胜对手才有可能获得与异性的交配权;一说“冇乱”,则是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如果“冇让”是主动的,那“冇乱”则是被动了。有些婚恋真如乡村百姓所言“蠢婆【wo】哩命好!”——要长相没长相,要聪明没聪明,要能力没能力......总之是嫁得好,好得令人不服气。更不服气的是,这“蠢婆哩”相当的旺夫——日子蒸蒸日上,老公事业兴旺,生出的子女更加是“别人家的孩子”而备受瞩目。相反的则是“好白菜被猪拱了”,还有可能期期艾艾的,日子过得紧张兮兮......如今的大龄男女青年不少,都似乎不稀罕爱情,更不稀罕婚育。离婚率高或许就是未婚男女头顶的紧箍咒,反过来说,离婚的男女多是优秀的、有能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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