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虚构连载·03青春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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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月到中秋分外明,每逢佳节倍思亲。一样的感情使我们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来了。
朱恩林、朱真平和我三个人在气象局与罗国金、杨思德、石天辉一起过中秋节。大家都忘记了彼此间的陌生或客气,也忘记了未和家人团聚的缺憾,宛如今天的中秋节天生为我们六个人设计的。我们频频举杯,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心里却明白:白的不是我们苍白的人生,红的却是我们周身沸腾的血液。一个午间,我们都成了“诗人”,分不清是兴奋还是悲伤地又喊又叫。说忧愁,犹豫和堕落不属于我们;我们举起生活的酒杯,品尝苦涩和艰辛;我们扛起意志的镢头,正凿开生活的冰冻层;......
东倒西歪,一觉醒来已是明月当空了。朱恩林、杨思德宛若慈父,已将玩的吃的一应俱全布置在气象局楼顶的平合上(其实,这个圈子里的痴男怨女们仅朱炳泉已为人夫人父)。使人兴奋的是龙林、蔡赣梅、付艳萍、魏琼都来了,并相信她们不是来同情的,而是相互吸引、倾心而来。月光下一样看得清爽,她们都刻意装扮了一番。龙琳、蔡赣梅更是精神焕发。
我们立即被女士们爽朗的欢声笑语感染,兴奋、欣喜,甚至自豪,无不肆无忌惮地溢于言表。我们吃着南国的香蕉,北国的苹果,也品尝气象局自产的隐隐苦涩的柚子。女士们带来的月饼,我们则是狼吞虎咽,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了,首先由罗国金和朱真平表演相声,一捧一逗还真有鼻有眼,笑得女士们前俯后仰。而我是一手压着肚子,一边摘眼镜擦——这让我知道了罗、朱是名扬宁冈的相声演员,名气不小。

大家或唱或跳或诵,各抒已长,全没有了未婚男女之间的客气和客套,大有“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潇酒,却绝无“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叹。
蔡赣梅费尽了浑身解数,立即投入装成了一个深沉凝重胸怀博大的女诗人,声情并茂,诵出了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官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我这个独在异乡的异客,情不自禁地被她的装腔作势感染了,自已仿佛在瞬间被抛弃在无垠的荒原上,既不黑暗也不明亮,只是浑浑的浊光散发着幽幽的凄凉,沉淀淀的孤寂和阴郁油然而生,有一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悲壮,象一幅震撼心弦的画铺在眼前。也许我太杞人忧天,我马上联想到在这偏僻的山乡小镇,娶妻生儿养女,为生活为子女为人为官为情为爱为恨为仇而背驼腰弯白发苍苍......
“嗨!新来的,该你表现啦!”
我被“惊醒”,首先说“谢谢‘蔡江西梅’”。——这“江西梅”后来便彻底成了蔡赣梅的“名姓”
我唱了一支歌,那是在学校学广播站“每周一歌”的,《梦驼铃》.在我记忆里只爱这支歌也只会唱这支歌。
当最后“风沙吹老了岁月吹不老我的思念,曾今多少个今夜梦回秦关”落声时,我早已泪眼盈盈。令我激动的是歌声停了谁也没有了说笑声,静静的听得见凉意的晚风在轻轻地抽泣,最后是热烈起劲的掌声打破了室息的沉默!
我们男女几个离了气象局下了那长长的坡,谁都没有了言语,宛如那自行车的沙沙声是宁静的心音,谁也不愿打破这另一种人生淡泊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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