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0年7月30日,被周恩来总理称为“三钱”之一的最后一位科技大师钱伟长先生走完了其98岁的人生历程。对于先生的去世,社会各界寄托了无尽的哀思。对于先生的贡献,媒体也给予了充分的评价。那么钱先生对中国科技和文化的贡献究竟有多大呢?美国海军部次长丹尼·金布尔在评论钱学森时这样说:“钱学森无论在哪里都抵得上五个师。”套用这句话来评论钱伟长先生,那么我们可以这么说:“钱伟长在中国可抵得上39所985大学的校长。”
为什么一个区区“211大学”的校长身价可以抵上中国39所“985大学”的校长身价呢?首先,钱伟长先生的学术贡献,中国39所985大学的校长加在一起也不能企及。1946年,钱伟长与导师冯·卡门合作发表《变扭的扭转》,成为国际弹性力学理论的经典之作。1947年,在正则摄动理论方面创建的以中心挠度wm为摄动参数作渐近展开的摄动解法,在国际力学界被称为“钱伟长方法”。1948年,在奇异摄动理论方面独创性地写出了有关固定圆板的大挠度问题的渐近解,被称为“钱伟长方程”。钱伟长的博士论文《弹性板壳的内禀理论》,爱因斯坦看后,感叹:这位中国青年解决了困扰我多年的问题。此文奠定了钱伟长在美国科学界的地位。回国后,钱伟长创建北京大学力学系——开创了我国大学里第一个力学专业;出版中国第一本《弹性力学》专著,开设了我国第一个力学研究班和力学师资培养班,该班学员大多成为中国从事力学研究科学的领军人物,为我国的机械工业、土木建筑、航空航天和军工事业建立了不朽的功勋,被后世人称为中国近代“力学之父”,“应用数学之父”。而纵观我国39所985大学校长的学术成果,没有一人因学术优异而被国际命名,也没有一人成为国内某一学科的始祖。这39所赫赫有名的985大学校长的成绩加在一起,抵不上一个普通211大学的校长钱伟长的成绩。
其次,这39所985大学校长的道德风范和人格魅力抵不上钱伟长。钱伟长在70岁时被任命为上海第二工业大学(上海大学的前身)的终身校长。当时的上海工业大学,是一个明不见经传的4流大学,而且管理很混乱。以钱伟长的国际声望,担任这个末流大学的校长简直是有辱身份。然而,钱伟长义无反顾地上任了,在不到10年的时间里,就把这所大学管理发展成一个很具人文和科研实力的211大学,即现在的上海大学。而我们的39所985大学校长,向来不屑于象钱伟长那样从无名大学做起。他们看不起普通高校,也不会在一所普通高校一蹲就是20多年。他们往往会通过“跑部钱进”的方式,由普通大学的校长跑到211大学当校长,从211大学跑到985大学当校长,从985大学跑到教育部或当部长或各省当省长。为了实现权利的三级跳,我们的985大学校长对于上峰的命令从来都是惟命是从,而丝毫不会捍卫学术的独立和尊严。上峰来检查的时候,他们总是声色犬马地进行招待。曾经有个985大学的漂亮女学生告诉我,某次上峰领导来学校检查工作。晚上学校领导招待上峰领导,并特地让她及学校的其他漂亮女学生来作陪。她无法想象,那些平时道貌岸然的副部级领导居然暗示这些花季少女去让上峰领导拥抱并进行其他身体接触。这些行为,在钱伟长校长身上是绝对不会有的。他会为了捍卫高校的教学原则而不惜被打成“右派”,即使在被打成“右派”的时候也不动摇对祖国的爱,仍然潜心搞科研,被誉为“万能科学家”。这种情怀是我们现在的985大学校长所达不到的。
再次,钱伟长的办学思想是我国的39所985大学校长所无法企及的。我国39所985大学的现任校长都是些单纯的教育行政官僚,他们既不象昔日的北大校长蔡元培和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那样提出重要的办学思想,也不象钱伟长那样按照自己明确的教学理念来管理大学。调任上海工业大学校长后,钱伟长就倡议“拆掉四堵墙”:学校和社会之墙;校内各系科、各专业、各部门之墙;教育与科研之墙;“教”与“学”之墙。为此,他抓师资队伍建设,抓科学的学制建设,抓学生的全面发展,也抓学校硬件设施和软件建设……钱伟长还提出,大学培养出的学生,首先应该是一个全面的人,其次才是一个拥有学科、专业知识的人。立德、立功、立言,一个人必会被纪念、被景仰。而我们的985大学校长,是文科出身的强调文科的重要性,是理工出身的偏执于发展理工科,从来不把大学放到国家和民族利益的高度,按照教育和教学规律来发展教育。他们所能做的,就是网络几个海龟,做出几个标志性成果,来哄骗教育部,从而要来更多的资金来装点门面。
钱伟长死了,他的死会引起各界的哀思,因为他已经超出自己的学科,成为了一个人民广泛爱戴的科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985大学的校长如果死了,最多在中国教育报的一隅报导一下,在社会上激不起一丝哀思,因为他们是教育行政官僚而已。没有对于人民的大爱,自然也不会有人民的怀念。
2010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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