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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象的撕裂与思想风暴的“炼狱”及芦哲峰长诗简论

(2022-06-17 12:30:41)
标签:

诗歌

文化

分类: 诗选诗话

表象的撕裂与思想风暴的“炼狱”
——芦哲峰《炼狱》


陈啊妮


诗人芦哲峰长诗《炼狱》写得沙漠嘶吼,死亡压迫,太阳像即将战败者狂速逆袭,诗人展示了一个爆裂和挣扎中的昏暗狂悖的生存环境,这是表象冥思与现实生活互文“争斗”的诗之世界,作为文本的精神精义,或者呈现的部分不仅仅只是死神的假想仪式,而是生命的凯旋巨阵。或者诗人是狂野的思想者,生命的“炼狱”就是这狰狞冲突过后的实现,这样才更能抵近思想风暴的语言闭环。

诗人芦哲峰通过长诗《炼狱》,叙述了“我”“轻易地迷失于诱惑/骑着白马误入漆黑的丛林”,跌宕起伏的故事由此展开。他是向着荆棘而行,向着“腐烂的黑暗”而去的,所以一路阅历罪恶,逃过无尽杀机,发现了“巨大的灾难的深渊”,即地狱之火。诗人以超验式想象才能向读者再现了另一个“神曲”场景。这首诗中的“猫头鹰”,“蝙蝠”,以及“树丛背后的一双光”“有一根手指挡我的嘴边”等,都有很深的暗喻。面临死亡,“我”无力反抗,但又始终没有放弃抵抗;无从折返,但又面临更深的深渊;“我已不能继续”时,“你掏出一张地图  用你失传已久的声音/告诉我灯塔的方向”。

后续的文字,读者可以参与创作,即如何排除万难千险抵达灯塔,因为超验体验——事实上诗人告诉了我们更严酷的事实,不可思议的反转,和再反转,反复,和再复。诗人其实也可以同步叙述了两个世界:一个是地狱,另一个是现实对地狱的折射和返现,有经验的读者,都能够从诗中“丛林”中魔鬼的身影看见人间的脸孔,也能从人类的身上找到地狱的腐腥气。

这是双向的投影和比喻,从而上升到哲思层面,引发对人生的思考。诗中“我”后来经历苦难,挣扎,煎熬,向死而生,穿过一条又一条幽深的隧道,被形形色色的事物所缠绕,道路一再断裂粉碎,直至彻底坠入深渊,“当我再次醒来  躺在一张床上/一个女人用她洗浴的光芒  将我照耀”,“走过那些沼泽  魔鬼的舌头/走过黑暗的树林  被风鞭打/走过死神的居所  错落的补丁/走过所多玛城为天火所烧后留下的冰凉灰烬/走过巴比塔的遗址/耻辱的见证”“在一座山峰背后我终于望见了灯塔”,这就很符合天主教中炼狱是指人死后精炼的过程,就是将人身上的罪污加以净化,是一种人经过死亡而达到圆满的境界(天堂)过程中被净炼的体验。

诗人用几百行的笔墨重现了一个宗教的炼狱的场景,本质上没有更多新意,但正如如上提及的,在人间可能的“人间炼狱”可以另类方式和形式展现,可能是本诗暗喻的部分。简单地说,人的一生也是炼狱的一生,至死方休,这不仅印证了宗教教义哲学的辉光,通过阅读本诗,都能从中得到某些启示性的心理激荡。

另外本诗证实了诗人驾驭长诗写作的能力,尤其是作者没有分片,一泻而下,其意境和情景的转换完全依靠各段之间的软隔离来实现,难度还是较高的。加上“炼狱”在西方是个日常性的题材,已有无数大师和诗人以此作为题材写作,何况还有但丁的《神曲》中“炼狱篇”,所以有相当挑战的难度。

本诗应是诗人长篇诗章写作的一次良好实践,如果诗中意象更多结合现实图景(而非更多宗教场面)即“两个世界”的建立,诗歌的陈述方式上更多把控好几个关键的布景和现场,再多一点“我”的心路深刻内剖,而非单一的苦难和程式化的惊悚描绘而深陷某种危险的语言狂欢。撕裂表象的象征,特别是西式化的映射,在其中的象征丛林法则中谋划现实的具象,同时节奏上更跳跃一些,无关紧要及毫无意义的意象剔除更为果断些,那么作为中国式的《炼狱》就更能立得住。

所以我认为作为一篇长诗习作,诗人芦哲峰赋予了《炼狱》身世感和自传性很难得。如果可以进一步打磨会成为更具独特性的当代“炼狱”诗。



评者简介:陈啊妮,居西安。有诗及诗评在《星星诗刊》《扬子江诗刊》《长江丛刊•理论》《人民网》《长江文艺》《散文诗》等报刊发表,著有合集《与亲书》,入围第六届《诗探索》中国诗歌发现奖。





行走中美学与诗意的幽现:芦哲峰长诗简论


董贺


与其说芦哲峰的诗作中烁闪着奇特的光芒或是带有某种凄然沉郁的美学,不如说是诗人从个人生命经验出发的而主动做出的探寻式和想象性的重构。其对现实世界的感受和对意象群落的捕捉是高蹈的甚至是锐利的,内在意蕴的放大和辐射是宏大的甚至是疼痛的,想象场域中内外的观照和应和,是以行走的方式来进行。我认为的行走,其实是沉稳叙述的过程中的另一种的呈现,是文字庞大的行伍中异态的性灵、色彩、呼吸和脚步声。

不得不说,写长诗是一件冒险的事或者说文本极容易跌落到平庸的深渊之中。从内容上的空乏干瘪,观感上的凝滞惨淡,再到词语质地的蓬松平滑,读者很容易会感到视味寡淡从而以一目十行的方式勉强完成文本的阅读。长诗如若是这样的写作方式,那么诗歌的魅力又将何在呢?所以,优秀的写作者应该需要学会如何走出和走入的:走出语言的日常窠臼,打破一成不变的思维方式,而走入另一种奇特的语言景观中。诚然,诗人芦哲峰在长诗写作中给我们树立了一个非常好的范式。

以他的长诗《炼狱》为例。整首诗带有宗教神学的因子和古典神话的特质,是场景尽情铺开式的“绚丽”演出,也是连绵的“灾难”和“死亡”过后的神秘昭示(却以一种正能量的“物极必反否极泰来”的方式)。是的,我被文本中的“漆黑”“尸骨”“雷霆”“魔鬼”“崩塌”“荒凉”“撕咬”“冤魂”等压得喘不过气,又对诸多的“白马”“怪鱼”“天鹅”“公主”“猛犸象”“鹰”“乌鸦”“蜘蛛”充满惊奇和期待,更是为诗人预设的类似悲喜剧的结局“崭新的黎明”和“箴言”似的“神爱世人”和“阳光和春天的味道”而欣喜不已。

游走的美学是凄然的壮丽的,呈现的诗意是浪漫的温情的;是的,“当春天到来积雪将融化”,这样的诗如此贴近阅读者的心壁,又怎能不让人击节称叹呢?



评者简介:董贺,满族,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协会员、河北省评协会员;有作品散见于《中国艺术报》《诗刊》《诗选刊》《四川文学》《诗歌月刊》《星星》《都市》《绿风》《当代人》《青海湖》《星火》《牡丹》《草堂》《散文百家》等,入选《2019中国诗歌年选》《2021中国诗歌年选》等,著有诗集《鸟鸣落在肩上》等三部。






炼狱


芦哲峰


在午夜  我轻易地迷失于诱惑
骑着白马误入漆黑的丛林
脚下荆棘横行  刺痛我的行走
路边尸骨如山  在寂静中默默腐烂
腐烂的黑暗如放肆的火焰
四周隐约的哭声低缓
我从白马的眼中  清晰的看见了罪恶
它打着恐惧的响鼻  颤抖着向前走去  
前方是一片未知  乌云像一块巨石
挟着雷霆和震怒  魔鬼的翅膀扇起大风
刮去一切阻挡  掀起一切波澜

路越深就越黑  隐藏起浓郁的杀机
我小心翼翼地前行  呼吸越来越细
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
在遍地的泥泞和遗弃中  路已经消失不见
盲目的我和马来到一座城下
城门口喷出火焰  将我的头发灼烧
一座被焚毁的城市  只剩下灰烬飘飞
城里透出氤氲的光线  细细如歌地落在眼前
两根残剩下的柱子中间端坐着毁灭冷漠的脸
静到了极处听见巨大的回声
所有的力量都已凝固  留下扭曲的丑陋
所有的形状都已坍塌  留下破碎的烟尘
死神刚刚离去  挥不散他的气息

巨大的灾难的深渊横在面前
回头的路被黑暗封死  前方透出隐隐约约的红  
这是血液的红  这是火焰的红  这是杀戮的红
红更浓于黑暗  扼住我的喉咙
在这座被神遗弃的孤城背后
我看到一双眼睛  绝望而沉沦
在午夜我轻易的感到迷失
我的白马长鸣一声  将我摔倒在地
扬起它愤怒的马蹄飞奔而去  永不回头
偌大的城市空无一人  偌大的城市空无一声  
只有误入此间的我和我的影子  
怀着深深的恐惧继续前行  
前方响起我空洞的脚步声  夜的心跳

午夜的丛林中有许多暧昧的触角
流着粘稠的口涎  等待莽撞的误入者上钩
在大地深处  在盘根错节深处  在绝望深处
有一种命定的圈套将我诱惑  将我拦阻
我在幽深的丛林中奔跑(我别无选择)
看到远方城堡中  红幽幽的火光
在厚厚的云层背后  一闪而没
也许我看到的只是一个虚无的影子
也许我看到的只是魔鬼玩弄的伎俩
可我已无路可退  只能向虚无忏悔

死亡黑色的火焰正在熄灭
雷鸣电闪的天空像一张被愤怒攫住的脸
一只黑豹黑色的走动  在我身旁
它粗糙的喘息声  让我惊怖
走过大地  敲响黑夜的鼓
从一棵树上  猫头鹰发出狞笑
这金属的声音  震聋了天空
蝙蝠是夜的守护者  它的飞翔如水  漫溢
淹没我惊慌失措的眼睛
黑暗和黑暗相互撕咬  
夜色被用来擦洗血迹
丛林张开陷阱的血盆巨口  
吞掉生命  无声无息
神迹不会在这里显露  
欲望丛林的扩张  在神的悲悯之外

树丛背后有一双光向我凝望 
有一根手指挡我的嘴边  堵住了里面的黑暗
岩石上你伸出你的手  握住我发抖的手
握住我空荡荡的身体和空虚
你说你是蓝色星球的精灵
你美丽的唇边流淌着血迹
你说海水永无边际仿佛你蓝色的孤独
你说天鹅背上的公主  在湖面上栖息
最终会被海水抱住不能自主
你警告我要小心世界的平静
最平坦的地方开满沼泽  沼泽的尽处是死亡的入口

森林中你独自舞蹈  以引诱的方式拒绝引诱
你在彼岸  山洞幽深
你和我缠绵  为绝望而交媾
生命的呻吟令死神却步
你在我内心深处刻下指纹——死亡的温柔
你离去的时候无雨  天边幻现了彩虹
身后是无边的寂静  霞光如剑  映红天空
同一天  美丽的公主出嫁  邪恶的魔鬼成亲  
你走后  我被赋予峡谷的孤独
一个以血红为背景的女人  光芒四射
她的背影充满决绝  死亡之上铺满落叶
可怜的君主  她的父亲独自坐在宝座上
打开箱子向里面凝望  也许是熔岩沸腾的山洞
也许是布满柔软的沼泽  你不能说清

在黑暗之上  在群山之上
在乌云滚滚之上  在丛林之上
在一江漆黑的水逐渐粘稠之上
在一个无人的岛上  在午夜的街道上
通灵之猫在游荡  嘴里叼着死神的秋天
绿幽幽的秋天  伟大的坟墓
一个少女独自走过秋天的荒凉  
走过死前的狂欢
五根蜡烛为此燃起  在国王的身侧
守卫的将士迅速衰老  一只乌鸦带来噩耗
做为一位国王  你丢失了你的国土
做为一名战士  你丧失了你的城池
你的臣民死在多雾的早晨和丛林
你的女人们失声痛哭  痛苦地捂住头颅
而你无力正视  无力发出叹息

在夜晚我向你走来  向你的提斯之城和苦难
走来  一口气  让我在丛林中不至于迷失
无边的黑暗让我气喘吁吁
在到达你孤零零的城门时我已不能继续
我看到送灵的队伍从桥上走过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悲戚
我看到运货之船从远方归来
驮来的是整整一船的尸体
瘟疫在街上横行  不屑于人类的渺小
老鼠从地下爬出  秃鹫从遥远飞来
我被迫敲响你的城门  午夜的敲门声让鬼心悸
你抬起你那僵死的头颅  发出锈的声音
遥远城堡的灯火像透过云层的眼睛

你看到我像看到了希望  
虽然你知道  那是多么渺茫  
你从自己的怀里掏出  锈死的齿轮  
蛇的鳞片  熄灭的火把  
古老的经卷和一把灰尘落满的琴
你掏出一张地图  用你失传已久的声音
告诉我灯塔的方向
你说沿着这条路线可以寻到宝藏
只要你能穿过路边的鬼域和屈死的冤魂
穿过魔鬼的引诱和死神的召唤
在符号中会有希望的碎片  救命的闪光
如果失去方向就请转动罗盘
一只乌鸦的飞翔惊动午夜的梦游人
一个酒杯中盛满风暴  
你缓缓闭上双眼  顷刻沉入黑暗

我又一次开始穿越丛林  
在不远的前方  踏上魔鬼的牙齿  
那一座座高耸的山峰  等着我  
那巨大的力量  会将我脆弱的身躯撕成粉碎
悬崖上豹在偷窥  它低低的发着吼叫
闪着饥饿的黑色的锋芒
愤怒之鹰从天而降  天庭的怒火从天而降
瞬间扒光我的衣裳  将尊严踩在脚底
做为登山者  我被一双强大无比的翅膀贯穿
被一双来自地心的手掌阻拦
我知道  这攀登的姿态绝不会保持一生
只好抓住大山不放  在风后面飞翔
上山之路是如此艰难充满了荆棘和火焰
那些山崖全部长着人类的面孔  苦难的脸
每走一步都要留下血的脚印
每向上一截都要在脖颈上套上锁链
欲望之斧迎头砍下  劈开我的头颅
我挣扎向上  又被土地牢牢地捆缚

石头脆弱的内心饱含着泥土的渴望
挺立的山的姿态是一个个不规则的箭头
指向天空——神的所在
还有一些超脱的变成星辰
比花环更加美丽  沿着轨道飞翔
我浑身上下披满了绳索  呼吸也变得单薄
越往上的地方风越肆虐  雪越猖獗
死神换上寒冷的面具  在骷髅之上起舞
远山总是白雪皑皑  充满诱惑
为何我却听到爱斯基摩狼的嚎叫
撕心裂肺地嚎和毛骨悚然地叫  
让我的耳朵里流满了鲜血

雪崩发生的时候  我刚好爬进一个洞穴
遍地是盛开的枯骨  有水自上滴落
从仰起的头到正视的脸  并没有改变什么
一只雪白的蜘蛛  正惊诧于我的来到
我俯身捡起一面古老的铜镜
在里面看到了匕首和鲜花
那洞穴的尽头是一座棺木  巨大而沉重
女巫师的水晶球正射出光彩
穿透我的黑暗  我将它捧在手中
瞬间化为了尘土  当我还来不及惊叫
棺木已缓缓打开  里面空无一物
一条向下的通道出现在我的面前
有一种雾气像白色的幽灵盘旋
那幽灵伸出一只手拉扯我的衣襟
洞穴的出口轰然倒塌
我向着前方未卜的灾难走去

我穿过一条幽深的隧道
一些绿色的火焰正忙于燃烧
一段象征的墙壁它无法将我阻挡
尽管迁徙之路  寻找之路  逃亡之路
无限漫长  我和整个世界不能分割
我和我自己的影子不能分割
我试图去把握这迷宫的脉络
我试图去倾听那破碎的陶罐的呼吸
我的肉体——这人类的器皿  装满忧郁
一条幽冥的河流泛着暗红色的光芒
将我的去路截断  我被困在死亡的边缘
一条怪鱼缓缓地浮出河面
在它巨大的背上露出泥土
我迫不及待地向前走去
它却一转身掀起了波澜
我因此坠入无限的深渊

当我再次醒来  躺在一张床上
一个女人用她洗浴的光芒  将我照耀
像一个走下圣坛的贞女  一个美丽的罪人
——海伦或者西施
她曾经在月亮上倾泻泉水为情侣们谱写诗篇
她曾经在美丽的星光下私奔  为一种欺骗而沉沦
为了罪恶的舌蛇之吻  堕落之吻
她在一根诠释耻辱的柱子上  留下字迹
一段中箭之爱  终成镣铐之舞
她的目光如湖  看不清内心的水
伸出手  指引我一条向天之路
然后她带上面具  熄灭在走廊的尽头

我沿着这条幽冥的河流走向海
将炼狱之山抛在身后  留下西西弗斯
“由于你的过错  你必将遭受土地的折磨
汗流满面方能糊口”
这是原罪  是根  是河流的源头  你不能回避
在路上  我听到猛犸象的吼叫  撕烂我的耳朵
我看到邪恶之龙上下翻飞  堵住我的嘴唇
我看到一队队骷髅挣扎着离去  从死走向死
途中还要扛着无用的巨石  带上枷锁
伊卡拉斯  你蜡制的翅膀飞得多无助
被空气抱紧  因过于靠近天堂而进入了地狱

众多的牧羊人被羊群驱赶
众多的砍柴人被木柴砍碎
在深深的峡谷中我看见水的愤怒
当洪水袭来  将路边的一切随身携带
漆黑的牦牛像夜晚  倒在无边的草地
饥饿的狮子死于不断的咀嚼
独角兽血红的眼珠将火山点燃
僵尸踏出棺木开始腐烂之舞
我还亲眼目睹了一个星球的诞生
手持魔杖的魔法师发出闪电
刮起大风  将大地上的灰尘驱赶
一团有毒的瘴气终年不散
像一场美丽而残酷的战争  留下噩梦和记忆

地狱的阴森和潮湿我已无法忍受
沿着淫荡贞女的指点  沿着空白地图的路线
我走过那些锈迹斑斑的骨头和邪恶的尸首
走过发出恶臭的垃圾  流着浓血的河流
走过那些沼泽  魔鬼的舌头
走过黑暗的树林  被风鞭打
走过死神的居所  错落的补丁
走过所多玛城为天火所烧后留下的冰凉灰烬
走过巴比塔的遗址  耻辱的见证

在一座山峰背后我终于望见了灯塔
中间却隔着黑森森的大海  一望无际的栅栏
我颓然坐倒在海边  打开经卷
哈利路亚  你白色的飞翔  结出果实
我用手中的鳞片转动齿轮
琴弦上响起歌声  火把上舞起火焰
一个巨大的海浪冲天而起  海水裂出罅隙
一块平滑的石头缓缓升起  发出黄金的光芒
我伸出颤抖的手指如伸出一截干枯的树枝  
打开宝箱是一把钥匙  海被拦腰切断

在路的尽头也是大海的中央有一扇门
我一直在寻找的灯塔就是你守望的影子  
“不管怎样  来到这里的都将获得解脱”
你伸直手臂像极了苦难的十字架
“要爱你的邻人”但要卑微而谨慎
我曾经傲慢的头颅如今谦恭地垂下
我看到你离去时的微笑像一缕久别的阳光
我一切的罪恶因此得到宽恕
在午夜  在我个人的丛林  
我刚刚经历了一个星球的黑暗
如今  在你身后  在野兽的口中望见了崭新的黎明
在这地狱的出口  我看到你留下的箴言:
“神爱世人”  于是  门开了
有阳光和春天的味道
翻过一个山坳我看到野花开满山坡
一朵花就是一朵局部的春天
当春天到来积雪将融化!

2003年3月10——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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