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行回来后,我把照片贴在人人网上——那是我和大家联系的一个重要基地。
有一个久未联系的大学男同学给我留言:非常之羡慕。许多朋友看完照片后,也告诉我同样的感想:其实一直想去,但要准备太多,又怕路上生出意外,所以每次念头刚有,就夭折呢。真羡慕你,那么潇洒,什么都不管。
我可没那么潇洒。如果是,那么西北之行,至少应提前三年。那时大学毕业,大头喊我和他们一起去西藏。我找了多条理由拒绝了蠢蠢欲动的心,说功课未做足,说资金不充足,怕自己有高原反应,怕父母担心,怕学校有事……但接下来的三年里,有几千几万条理由扑腾出来推翻以上,它们像潜伏在身体里抱定要出来折磨我的病毒,让我后悔三年。
四月天后,五月初夏时节已到。但北京还沉溺在些许的凉意中。我的研究生毕业论文在上旬顺利答辩完了。这个学生时代最后一幕已经谢下,工作一个半月后才开始。做些什么才叫不浪费?当看到静怡完美无暇的攻略时,看到她纠集到一起同样向往西北的leo和john时,来不及多想,就跟上她一同前往了。
我没有再重蹈三年前的犹豫不决,只是带上一颗铁定要旅行的心,立即启程。拿上一直独立在书架上的《中国旅行地图册》,收拾了几件衣服——春夏秋冬的都有,带一个水杯,揣上学生证,还有一堆面膜和防晒霜。想西北的紫外线那么强悍,所以临出门前,顺手带上了那条在动物园淘的极具文艺范儿的围巾——事实证明它有多重要,一路上,把该有的作用发挥的淋漓尽致,甚至开发出了未知的作用,比如在青海湖的春雪中,我把它系在脖子里御寒;在莫高窟的烈日下,我用它包住整个头,只剩下一双早已被墨镜盖住的眼睛;而当置身那日午后就剩我们的戈壁滩上,我把它披在肩上,置在绿色的麻布裙子上,让它随风在戈壁滩的风里荡漾,成全很多年前的自己一个和三毛相关的梦。
文静把我送上了会路过兰州的T27列车——它的终点是拉萨,开始了十二天几乎完美的西北之行。下定决心要出去旅行,到启程,我没有匀出一点时间想路上可能出现的状况,因为担心也无用——很多时候,穷担心束缚了我们。
怕亲朋的担心捆住我,直到买了第二天去兰州的票,我才告诉室友我的毕业旅行开始了;到了兰州,才打电话告诉父母我已经在路上;而五天后,身处青海湖的美轮美奂中,我才告诉雨田我已逃脱拥挤不堪的北京城。他们都很惊讶和抱怨一向比较“乖顺”的我怎么如此“胆大”,一两句怨气中实则是抑制不住的关心和宠爱。呵,先斩后奏自然不是所谓乖女孩的做事风格,但,吴淡如不是早已说过“乖女孩没有糖吃”吗?偶尔去做一件“坏事”,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会得到无穷尽的欢乐。
当然,就像张爱玲说的,记得在年轻的时候做这些所谓的坏事,因为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改正”。
上图 甘南的拉卜楞寺

下图 敦煌雅丹地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