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的对话

 

樟青

 

（一）

    有人说：“方式是战略，方法是战术，方式决定方法。”我想，从某种意义上说，发心是灵魂，是泉源；发心，决定一切的一切……

 

    大树甲：孩子们，像我一样，弓着背，低着头…… 

    小树甲：为什么呢？

    大树甲：因为，主人喜欢弯腰。

 

    大树乙：孩子们，像我一样，抬起头，挺起胸…… 

    小树乙：为什么呢？

    大树乙：因为，主人需要挺拔。

 

    大树丙：孩子们，像我一样，跳起舞，唱起歌……

    小树丙：为什么呢？

    大树丙：因为，世界千姿百态，成长需要学会快乐！——暴风雨来了，我们摆头扭腰，翩翩起舞；太阳升起来了，我们昂首挺胸，纵情歌唱！

  

（二）

    一位朋友对我说：“好老师，要学会追问。”我想，好老师（好妈妈）还应该学会欣赏、微笑与赞美。不是吗？

 

    大树甲：孩子，天为什么是蓝的？ 

    小树甲：妈妈，为什么呢？ 

    大树甲：真笨！不许哭！ 

    大树甲：孩子，天上的星星为什么总是一闪一闪的？ 

    小树甲：妈妈，她们在说着悄悄话。

    大树甲：星星怎么会说话？真笨！还在哭！ 

    于是，小树甲终日低着头，浑身鸡皮疙瘩的……

 

    小树乙：妈妈，天为什么是蓝的？ 

    大树乙：因为，她离我们很远很远。孩子，你知道有多远吗？

    小树乙：比姥姥家更远！ 

    大树乙：真乖！ 

    小树乙：妈妈，天上的星星为什么总是眨着眼睛？ 

    大树乙：因为，她们正在说着悄悄话。孩子，你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小树乙：她们在快乐地向妈妈提问题，妈妈正在讲着有趣的故事…… 

    大树乙：孩子，你真乖！ 

    小树乙终于长成了参天大树！

 

    一日，小树甲与小树乙相遇。 

    小树甲：我真希望能死去。 

    小树乙：为什么呢？

    小树甲：我也想让妈妈知道痛苦！ 

    小树乙：为什么呢？

    小树甲：孩子死了，妈妈就得哭；哭，不痛苦吗？！这都不知道，真笨！

    小树乙（莫名其妙）：……

 

（三） 

    凌晨，突然想到应该补上一篇“树的对话”。于是，就写了……

 

    有一天。

    小树：妈妈，大哥为什么不见了？

    大树：因为，他不听话。今后，你可要听话哟！

    小树：妈妈，我知道了！

 

    又有一天。

    小树：妈妈，大姐怎么也不见了？

    大树：因为，她贪吃。今后，你可不敢贪吃了！

    小树：妈妈，我知道了。可是，大哥……

    大树：大哥也是因为贪吃！

    小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一年后的一天。

    小树：妈妈，三弟和三妹怎么都不见了？

    大树：因为，他们不爱学习。今后，你可要努力学习啊！

    小树：妈妈，我知道了。可是，大哥大姐……

    大树：大哥大姐也是因为不爱学习！

    小树（丈二和尚模不着脑袋）：……

 

    冬去春来，年复一年。一天，漫山遍野的树们都不见了，唯独大树与小树俩巍然屹立。她们成了风水树、守门神。村里的人都敬着她们，供着她们。

 

    那么，大树与小树的对话呢？我想，一定依然……

 

——初稿于2009、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