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秦子陵

    这几个月里，在福州，连续第二次参加亲戚的婚礼，之前是表弟的，现在是一个远亲堂弟的，喧闹着，纷乱一片，前一次滴酒没沾，昨夜却喝得大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红酒、啤酒、什么什么……喝水一样地灌，挂着嘻笑的一张人皮，醉眼笑看人群，咿呀学语，不知所云。

    在福州这个城市，年年月月，时间流逝，越发觉得陌生，不知道有意无意，总是把自己关起来，渐行渐远。生病了，也想不起去联络谁，于是愈发地闷，愈发地伤。一个人走在街上，觉得这个城市与自己如此格格不入，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来到这个城市很多余，只有偶尔一个人坐着，才能真实触摸到自己呼吸的空气。看不见风起风落，云卷云舒，城市的楼群太厚，挡住了视线，城市的灰尘太厚，模糊了双眼。于是，渐渐苍老，渐渐无力，渐渐迷惘不知所以。

    有时候会倔强地告诉自己，要习惯孤独，可是身边来来往往都是人，如何面对这满眼的尘埃，却置身事外？繁华总会走到尽头，人生就是短短的数十年。起起落落，有谁会一直在乎？无差别的我，谁会在乎？你说会，她说会，他们说会，说说而已吧，只是说说而已。

    这20多年，能够拾起的回忆，实在太少，值得去珍惜的人，终于快要没有了。

    等到有一天，某个街角，曾经相熟的面孔却茫然不识，能够尴尬一笑吗？至少如此，能够吗？

    终究学不会去相信，终究学不会去共生。就像一棵水草，离了群，独自生长，水流向何方，就去向何方，向着黑暗，滋长，蔓延。

    忽然变得很伤感，可能因为这个下午，阳光走地远了，空气变得有些冷。

秦子陵

2008.12.7傍晚

很私人的字，很混乱的字，不知道是什么。

因伤感获罪，自判流放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