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成脏”的成本效益分析

布鲁斯·威尔逊/文

李梓怡，雷雳译

我喜欢使用秽语，但我认为如果说得过多，就会显得有些低俗。但是我认为当它们被以一种智慧的方式运用时会更具有效果。——凯蒂·阿塞尔顿

秽语在某种程度上是个谜。从积极的一面来看，研究表明使用秽语确实有明显的情绪益处。

       然而，我们也意识到其中的一些明显弊端。请思考一下：你对于使用秽语有何感受？你对于周围的人使用秽语又有何感受？周围环境或社交场合会如何改变你对这个问题的态度？如果你年幼的孩子问起使用秽语的问题，你又该如何回答？

在英语中，“秽语”（profane）一词源于古典拉丁语中的“profanus”，字面含义意为“在（寺庙圣地之外）”，这个词在15世纪中叶被创造出来，其起源暗示了秽语本身即被视为不神圣的。在中世纪，早期对秽语的使用被认为是冒犯宗教的言语，可能甚至是与教会划清界限的表述。这也许是早期挣脱教会控制，追求世俗的思维反叛。

颇为讽刺的是，秽语在几个世纪间的演变变得更加复杂。我们的研究既支持又排斥使用秽语，使用秽语既有积极的方面，也有负面的影响。让我们先看一下其中的好处，然后再来谈谈使用的代价。

研究发现使用秽语有一些好处：一项2023年的研究揭示了使用秽语与压力（r = −0.250；p < 0.01）、焦虑（r = −0.161；p < 0.05）和抑郁（r = −0.182；p < 0.01）显著呈负相关。与较少使用秽语的人相比，使用较多秽语的人显示出显著较低的抑郁水平（M = 29.91，SD = 10.80 vs. M = 33.48，SD = 10.40；p = 0.009；Cohen’s d = 0.338）和压力水平（M = 30.83，SD = 11.41 vs. M = 35.16，SD = 11.31；p = 0.003；Cohen’s d = 0.381）。在人口学检验上，使用秽语与年龄（r = 0.031；p > 0.05）和教育程度（r = 0.016；p > 0.05）没有显著相关性，但是男性比女性更倾向于使用较多的秽语。

在另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使用秽语咒骂有时可以提供镇痛和情绪上的益处。研究表明，咒骂可以减轻对疼痛的感知，产生可测量的镇痛效果，最高可达33%。使用秽语的行为可以分散注意力，增加个体忍受疼痛和身体不适的能力。此外，秽语可以帮助个体处理情绪、建立社交关系，并在特定情境中表达自己的感受。以适当的方式和适当的后果使用秽语的人被认为更加真实。秽语似乎成为独立和诚实的代表，许多人觉得这可以更直接地表达自己，并且表达出不会妥协的感受。这些人说，当他们毫无约束地表达自己时，他们感觉更加真实。

但是，在一项2019年的研究中，使用秽语的演讲者会在多个方面给观众留下较差的印象，例如整体感官、智力和信服程度，他们会被认为是不懂社交的，而在男性身上尤其会被认为是一种十分冒犯他人的行为。由此可见，在不同场合中的语言选择很重要，未来也需要进一步的研究以了解社会大众对使用秽语的人所存在的无意识偏见。

在工作中，使用秽语会使得你被人们疏远并损害你自身的外在形象。有研究表明，老板们看不起使用秽语的员工。一些负责招聘的HR表示，秽语可能会让大学生失去工作机会。

与任何重复的语言一样，包括秽语，在过度使用中，这些词往往会失去力量和意义。电影中充斥着秽语，以至于我们几乎不再注意到。随着过度使用，这些语言传递信息的力量已经被稀释。

在演讲、博客和播客的世界中也是如此。许多观众可能不在意，但也有很多人会在意。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对观众的不尊重会影响你的信息传达。你的信息将会受到削弱。当你的信息受到削弱时，你的个人形象也会受到削弱。

秽语往往是反射性和冲动性的表达，因为它通常是由某种情绪触发的，由此理智常常缺席其中。我们对生活挑战的反射性反应有时会自动而无意识地发生。无论秽语的程度如何，无论是具有攻击性、伤害性还是贬低性（这些可能并非有意为之），其影响仍然是真实的。反射性行为，包括秽语，很可能源于挫折或焦虑，这可能难以为我们的意识所控制。

通过自我反思和自我警醒，我们可以重新控制这种反射性行为。如果我们花时间反思哪些词语最适合当前情境，我们可以更加有选择性、更少机械性地运用语言。甚至，通过努力和自我控制，我们可以朝着更加智慧的秽语的方向发展。

资料来源：

https://www.psychologytoday.com/intl/blog/explorations-in-positive-psychology/202312/profanity-a-cost-benefit-analysis

（该文翻译发布得到了原文作者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