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聊天机器人会取代心理咨询师吗？

魏新益、雷雳

您是否曾经想过，未来的心理咨询师可能是一个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I）机器人？

1. AI是否具有意图理解和共情能力？

最近一项研究开发了具有人类特征的AI心理咨询机器人，这一机器人可以初步理解用户的心理咨询意图并进行对应的语言和表情反馈。例如，当用户表达“我最近很抑郁的时候”，机器人会根据“感到抑郁”的关键词回应说：听到你感到抑郁我真的很难过，并表现出伤心的人脸表情；然后引导来访者说出其抑郁问题并提供建议（Park et al., 2023a）。研究发现，相比机器人表情设计，这种人脸表情设计使得AI聊天机器拉近了与人类的心理距离，从而增加了信任感，最终使来访者更可能遵从机器人的建议（Park et al., 2023a）。这种设计也增加了社交融洽感，从而增强心理咨询满意度，并且似乎特别吸引社交焦虑个体（Park et al., 2023b）。

尽管AI机器人已经初步具备理解人类意图和共情的能力，但有人坚信AI不可能完全取代心理咨询师，因为它们仍然缺乏深度的共情能力。然而，最近一项研究训练了具有深度共情能力的AI心理咨询机器人，他们让这些机器人可以从四个方面展现共情（Trappey et al., 2022）：1.对来访者明确表达的情感进行理解后的重复；2.回应隐含的或半表达的感情，揭示真实感受；3.识别混乱和矛盾的感情，捕捉情感核心并给予肯定；4.当人们压抑情感时，推测他们的意图，捕捉情感核心并以可接受的方式回应。结果发现：在与AI交流后，高压力来访者的压力水平有显著下降。正如一项文献综述研究的推测：许多现有AI聊天机器人已经能够准确识别用户情绪并做出情绪相关反应，这说明它们很可能已经拥有了人类的情商和共情能力（Bilquise et al., 2022）。

2. AI聊天机器人取代心理咨询师的挑战

尽管从能力上AI似乎有潜力取代心理咨询师，但从现实来看还面临三大挑战。

（1）专业认证和资质

心理咨询师需要经过严格的教育和实践培训，获得专业认证和执照，以确保他们具备为来访者提供高质量心理健康服务的能力。鉴于AI至少目前无法像专业人士一样接受认证和获取执照（Skerritt & Wolstein, 2023），因此难以判断AI是否已经掌握了心理咨询技能，心理咨询行业也可能会因此抵制AI心理咨询师。

（2）伦理和法律责任

目前AI并不受严格的伦理和法律的制约（Weiss et al., 2023）。因此，如何界定责任以及保护用户隐私成为一个有待解决的问题。举例来说，一位来访者对AI聊天机器人透露了自己的自杀倾向，但机器人未能及时识别和采取措施，导致了严重后果。在这种情况下，如何确定和追究责任可能将成为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此外，用户的数据也可能被黑客或别有用心的内部人员窃取和传播，这也是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

（3）多样性和文化敏感性

心理咨询师需要具备处理不同文化背景来访者的能力，以确保来自少数文化背景的来访者得到充分尊重。然而，受到训练数据和编程方式的限制（Haleem et al., 2022），AI聊天机器人在面对特殊文化背景的来访者时可能表现出共情能力不足和不够尊重的现象。而富有文化经验的心理咨询师可以根据每个个体的文化背景进行个性化的咨询。因此，在国外表现优秀的AI心理咨询师可能会在国内使用时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

3. 总结

正如大家熟悉的一句名言：“唯一不变的是变化本身。”这意味着未来的发展总是充满未知的可能性，因此，AI聊天机器人是否能完全替代心理咨询师是当下一个无法下定论的问题，因为这涉及技术、法律和行业等方面的发展和变化。这也引发了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在AI技术不断发展的当下，我们应该如何看待和应对AI可能引发的行业变革？是抵制它还是欢迎它？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言分享你们的看法。